他的声音很淡定,很从容,很轻地说:“我刚想起来,这一层不太干净,晚上有人敲门你不要出声,别答应,别开门就行。”
白天时的心不在焉全然不见,我总觉得他两眼发光,粉面含春。
说完之后,谢亦清向两侧看了看,我下意识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头黑糊糊的没有尽头,一头倒是有个小窗户,可是吱吱嘎嘎的破窗户有还不如没有。
凉风破窗而入,脸上竟然湿乎乎的!
“行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晚安!”
谢亦清口气透着轻松,似乎已尽地主之谊,风度之翩翩就差鞠躬下台了。
我想这肯定是诡计,书上的男生想进女生房间干坏事都用鬼来吓唬人,但是……这黑咕隆咚的地方也不由人不信。
况且,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谢亦清的人品——这家伙好像一直很害羞,很怕女生,很……他……应该不会吧!
“哎……”
我刚张口叫他回来,谢亦清突然从楼拐角探出半个身子大声说:“小心点儿啊,晚安!”
轰隆隆的声音,楼道里都是回音,好像突然间蹿出七八个人呜哩哇啦地讲话。
我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等一下!”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话一出口,我就觉得心脏嗵嗵嗵地狂跳。
喘息了一会儿,我才憋出下一句话。
而这时,谢亦清已经规规矩矩地站在我面前,好像待宰的羔羊。
“我,我不知道水房在哪里。
你能帮我打点儿水吗?”
我耳朵边嗡嗡的,好像一个苍蝇军团在轮番轰炸,但我也非常佩服自己竟然还能找到这么一个得体的理由。
谢亦清倒没多话,点点头,闪进屋里拿起脸盆,熟门熟路地钻进楼道的黑暗里。
食色,性也,无分男女!
失恋和留京指标谁说我没人要?谁说我不是事儿?谁说我那个啥啥啥?我坐在床边,看着谢亦清进进出出像只小蚂蚁一样地忙活,心里有些茫然。
书上不是说男生进门就讲鬼故事,然后女生就扑进怀里,关灯,省略号,over。
为什么谢亦清忙活得像我妈一样?谢亦清打好水,让我洗完脸,又收拾干净屋子,最后我看着他找出一个类似夜壶的东西时,终于无语了。
真不愧是“妇女之友”
!
就算我自己,也未必记得找出这玩意儿。
但是,这个东西是给我自己用,还是“共用”
?我有点儿不纯洁地想着某种哗哗的声音,抬起脖子——窒息了!
夜已经很深了,我觉得有些热,刚要打开窗户。
谢亦清说:“别开了,这边不好开。”
冷汗嗖地爬满后背,这算是鬼故事吗?我怎么听着跟真事儿似的!
我全身都在抽抽儿,抽抽儿得骨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了一个皮囊袋子,里面随着呼吸或多或少的有些空气。
整个人完全架空了!
谢亦清没说走,我有些放心。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这样坐一晚上,但是能多留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手边有本《国际贸易》,我随手拿起来翻翻,权当小说看了。
不敢高声语,恐惊世外人。
估计我这心思谢亦清不好理解,快翻完的时候,我听见谢亦清说:“你还真爱学习啊!
以前怎么听你说不喜欢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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