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难过伤心、她的遗憾痛苦、她的满心不痛快,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阮意欢挽紧了罗亦晟的手臂,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
不需要任何言语,罗亦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跟阮意欢并肩走上前,端起侍者送过来的洋酒朝陆朗举杯:&ldo;陆先生,又见面了‐‐我跟欢欢敬你一杯。
&rdo;陆朗捏紧手里的酒杯,力道之大几乎把杯柄捏断。
罗亦晟这是在示威!
赤裸裸的示威!
相比记忆中温文有礼的少年、锋芒毕露的阮氏副总,这一刻的陆朗看起来毫无光彩,他眼底的光芒像是被一直无形的手掩住了一样,完全丧失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锐气。
阮意欢知道陆朗是骄傲的,从小到大他都在和阮复较劲,阮复拿第一,他拼了命想超过去;阮复课外学什么,他一样不漏地跟着学。
在阮复出事后的那两年,阮意欢把陆朗的一切来来回回地分析过一遍,除了那些被刻意掩藏起来的事情,她对这个人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如果要他接受别人的同情,他大概宁愿去死。
阮意欢盯着陆朗的眼睛,说:&ldo;对,我是可怜你。
&rdo;陆朗腮边的肌肉抖了抖,嘴唇微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任何人的可怜都让他感到愤怒,让他恨不得把对方撕碎、逼对方把那可笑的怜悯收回去。
只有阮意欢,只有阮意欢,不管以什么方式把阮意欢留下来,他都愿意接受。
即使&ldo;可怜你&rdo;这句话像刀锋一样剜割着他的心,他也不愿意把阮意欢骂走。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陆和芳都有了别的儿子,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朗当作没听见阮意欢的话,问道:&ldo;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rdo;阮意欢说:&ldo;医生没有说,但是你大概不能出院了。
陆朗,你脑袋里长过的东西又回来了,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rdo;陆朗微微握拳。
怎么会没有,头痛,呕吐,视力减退,精神几近崩溃,这都是他很熟悉的东西。
上回手术前他已经被告知即使切除了脑袋里的瘤子,复发的可能性也很高。
平时要注意按时吃药控制,多休息,少用脑……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总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想尽办法把阮氏从阮建国手里一点一点拿过来,他想尽办法想完完整整地把阮氏拿到手,到时他就能把阮氏捧到阮意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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