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坐下来,随手招呼服务员,继而问时桥南:“真失恋了?”
时桥南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相熟的服务员抱着菜单过来,笑道:“时医生已经喝了一杯了,这是,没有哪次会让他如此力不从心,更没有哪次会反噬于他。
是的,他如今在被林寂牵着鼻子走,他被林寂的情绪左右,他已经进退维谷,但他的向导突然抽身离去,把他丢在这布满荆棘的泥沼中,他寸步难行。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忽然涌上来,在眼眶处堆积成温热,他轻声低语:“难怪她会怜悯我。”
多年的职业生涯让林树练就了一番耳听六路的技能,他循着时桥南的目光望去,却在这震天的乐声里隐约听到了时桥南的低语。
秀色已经把酒端上来了,他喝了一口酒,思忖着该如何打破砂锅问到底。
谁知时桥南主动开了口:“我有一个病人,我费尽心机终于与她建立了信任关系,但今天,一切都被我搞砸了……恐怕我以后都很难再见到她了。”
“病人换医生很正常……你不会是爱上人家了吧?”
林树幸灾乐祸,“时医生,你得注意职业道德。”
他故意强调了“时医生”
三个字。
时桥南面上没有反应,但林树清楚地看到他端着酒杯的手一僵。
林树毕竟是过来人,终于收敛笑容,叹了一口气,道:“你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听这鬼哭狼嚎的吧?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放心,哥哥我职业素养太好,听到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让我给你分析分析形势。
你要知道,玩‘三国杀’‘狼人杀’我都是妥妥的大赢家。
策略懂不懂?要是我早出生一千八百年,就没诸葛亮什么事了。”
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时桥南也只是嗤笑一声,没有多做评价。
他何尝不想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但他不能。
喝了一口酒,在品味吞咽的间歇里他想了想,道:“她喜欢上了一个人,至少自以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她对于跟这个人相似的人也会动心,所以我问她:‘并不是非这个人不可,不是吗?’她貌似受到了侮辱,愤怒离去,走之前还跟我道谢,很明显是在说‘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出门前,她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全是怜悯……”
林树点点头,同情地拍了拍时桥南的肩:“她那是在说:‘你根本没有真正爱过,你真可悲。
’”
时桥南无奈地看着林树:“其实你不用说出来,我懂她的意思。”
“我怕你太迟钝。”
林树搓着手,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总之,现在的状况就是这个精神病喜欢一个人,以及跟这个人相似的所有人,而你喜欢这个精神病。”
他搓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命题没毛病,反正她是个精神病,总得治疗,你给她催个眠、开点药让她爱上你呗。”
“……”
反正等于他白说了呗。
林树啧啧称奇:“精神病人爱上医生的事,我倒是听过不少;但精神病医生爱上病人,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林树。”
时桥南低声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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