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
瑶!
光!”
又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女孩,他叹了口气:“你不要想这么多,起来上马吧。”
那女孩起身,却依旧低着头不上马:“不敢与大人共乘一骑,我自己走着就行。”
能与郁久王子说说笑笑的另外两个人,应该也是身份尊贵无比吧,自己可不敢冒犯!
她似乎被吓坏了,无论三个人怎么劝,她就是坚持自己走。
“我自己走就行,真的,我很喜欢走路。”
她对着李望舒泫然欲泣:“小奴身上脏,和您共乘一马,会弄脏您衣服的。
而且低贱污浊之身,怎敢沾染大人贵体。”
“这怎么办?”
李望舒十分头疼,她扭头怒视莫罗浑:“都怪你!
你快点想办法!”
“这还不简单?”
莫罗浑嗤笑一声,翻身下马,在女孩的一脸惊恐中朝她长臂一伸,将身量娇小的女孩抓起来就扔到自己马上。
然后他又走到李望舒旁边,一拉她的马缰绳,踩着马镫就利落的坐到李望舒马上。
“我与扶明共乘一马。”
莫罗浑双臂十分自然地环过李望舒,然后拉过缰绳。
又将手里多余的马鞭扔给刚在马上坐稳的女孩:“你就单独骑我的马,也不用说什么‘沾染贵体’”
见女孩又要爬下来,他声音冷了冷补充道:“这是命令!”
看着莫罗浑眉间带了点凉意,女孩不敢再出声,老老实实的坐在马上。
李望舒看了看女孩,又扭头看了看一脸正色的莫罗浑,有些别扭往前缩了缩,没有抗议。
看着吓得大气不敢喘的女孩,李望舒冲莫罗浑讥讽:
“还说我得罪人多,名声不好,你名声在敕勒也不怎么样嘛,人家见了你跟见了鬼似的。”
“郁久氏,北方巨狼,柔然里最能征善战的家族”
崔尧臣骑在马上,手指抵着下巴,给了中肯的评价:
“靠武力征服整个柔然,对归顺的部族用凶狠血腥的手腕统治”
他转首看向莫罗浑:
“不得不说,在草原民族里,靠暴力治理各地区虽然不一定有贤名,但却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只是听到你们家的姓都能吓成这个样子,那又怎么敢造反呢?”
仁慈,温和,善良,这种中原的褒义词,到了草原上反而是软弱无能的象征。
莫罗浑不以为意的点点头,长睫微敛,叫人看不透里面的神色:
“暴力只能使人屈服,却不能叫人臣服,所以我们会不停的征战,不停的屠杀那些反抗我们的民族。”
他叹了口气,低头扫过李望舒,语气怅然:
“还是你们汉人厉害,不战就能屈人之兵。
我们只能征服那大片的土地,却不能征服在土地上面世世代代生活的人。
没有哪股力量可以一直强盛,但土地上的人却可以子孙无穷的在那里繁衍生息。
江山不改,只会易主。”
崔尧臣笑笑:“这就是所谓的‘勇怯,势也;强弱,形也’,最凶恶的虎,百兽之王,也有力衰命竭的一日。
而看似最低贱的草,连温顺的牛羊都能将它吃掉,却是春风吹又生,连绵无绝期。”
“你们怎么开始谈庄论玄了呢?”
眼见话题开始深奥起来,李望舒截住了话头,又继续问那女孩:“所以你想好姓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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