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他,将来也有他。
虽然他们在这世上没了父母,可是有他在,他便不会让弟妹受委屈。
林婉抽噎一声,唤道:&ldo;哥。
&rdo;林安应一声。
林婉再唤,林安再应。
直到林安将林婉背到大门外,林婉最后叫了声&ldo;哥哥&rdo;。
林安将人送到花轿里,看林婉坐定,又道:&ldo;婉儿莫怕。
&rdo;外头喜娘催促几句,林安不得不走,他一面放下帘子一面道:&ldo;哥哥会考中举人的。
&rdo;他也不知林婉听没听到,便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张灿满面春风的给他深揖一礼。
该为难的新娘子还没出来前就为难过了,林安心中难过,可还是面上带笑的将人给送走了。
林姝捂着手帕哭,林平和秦茂两人哭成一团,却都笑不出来。
另一头,林婉在花轿中却是泪如雨下。
好在花轿里也放了湿手帕和胭脂水粉,林婉哭完,重新上了妆,这才不致到了张家,妆容全无。
三日后,林婉回门。
林安观其颜色,又看张灿,见二人皆眉眼含情,这才安心。
林婉回门后,林家村的人正欲上林安家去问问林婉的嫁妆是怎么回事,杜氏也想着从林家抠出那么一星半点,给她姑娘当嫁妆时,林安早早就令人收拾了东西,将林姝、林平和秦茂都暂时放在刘夫子家,他自己则和猎户,赶去州府州学。
到了州学,先递上名字,交了束脩,见记录之人问他是否在州学读书,林安忙拒了。
那位太子殿下买下活字印刷的补偿里,就有州府的一处五进大院和百亩良田,林安之前就令家仆来这里打扫,现下住进去倒是正好。
况且,猎户还在,他住州学,猎户住哪里?倒不如辛苦些,每日往州学里跑的好。
等和猎户一同回了家里,林安好好睡了一通,翌日早上醒来,才发觉猎户竟是一宿没睡,正支着手臂,侧首看他。
林安正想说话,就听猎户先开口了。
&ldo;安哥儿给婉儿准备嫁妆,三哥给安哥儿准备嫁妆,可好?&rdo;猎户翻个身,两手按在床上,虚虚将林安环住,低声道,&ldo;我们也成亲,可好?&rdo;被懵住的小秀才&ldo;我们也成亲,可好?&rdo;林安听得这一句,便是心头一跳。
然后就避开眼去,不堪猎户。
猎户却不肯放过他,身子微微压低,咬了林安鼻尖一口,见林安正眼看他,才又道:&ldo;我们也成亲,可好?&rdo;林安一连被问了两次,终于不好再躲。
他道:&ldo;那三哥喜欢我么?有多喜欢?&rdo;猎户不意林安会问这个,却还是认认真真地点了头:&ldo;惟愿与你同寝同棺。
&rdo;换了旁人,谁都不行。
林安登时笑了开来,两个小酒窝醉人的很。
&ldo;既然这样,那我们成亲与否,又有何异?&rdo;林安自己也是每日练拳的,虽然打不过猎户,可力气还是有的,伸手把猎户给推到在床上,反过来虚虚压着猎户道,&ldo;你我现下便是同寝,将来……亦会同棺,成不成亲,又有甚么区别?&rdo;林安和原先的想法并无不同。
他喜欢猎户,猎户也喜欢他。
他愿意和猎户在一起。
甚至,如果仅仅是人言可畏,而不是律法的明文规定,林安都愿意&ldo;嫁&rdo;给猎户。
可是,偏偏他们如今,既要面对人言,还要面对律法,甚至林安自己还要面临前程的抉择,林安便不愿意嫁,更不会嫁。
只是这个话他暂时还不会说出来在,只低声道:&ldo;三哥,按律,男子嫁人者,为官不得过六品。
而朝廷授官,向来是一甲状元,授官进士及第正六品,一甲榜眼和探花,赐进士及第正七品,二甲授官正七品,三甲授官正八品。
我若有幸得中一甲状元,三哥,到时,我该如何?&rdo;林安虽然觉得科举三年一次,一次只取中一百到四百进士,这一次科举是恩科,既是恩科,取中人数就会稍减。
自己中状元的面着实不大。
更何况他现下连乡试资格还没拿到,但这也不妨碍他用这个吓唬猎户。
猎户心中,小秀才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就算是中状元千难万难,猎户心里,听小秀才这么一说,却也觉得小秀才有状元之才,并未反驳,只沉默不语。
林安接着道:&ldo;我知晓三哥喜欢我,那么,三哥……能再多喜欢我一些么?三哥愿与我同寝同棺,我亦愿与三哥同寝同棺,可是,男妻难为,我不愿让自己后悔一生。
&rdo;&ldo;三哥,你,可明白?&rdo;林安喜欢猎户,猎户亦喜欢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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