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娡儿只要稍稍打扮就很漂亮了。”
她抓起远娡的手,放在篦篥上,细细指点,“可把篦篥的音阶调度得再低些,神秘感就能突现,弹奏时若有若无,高亢时也能保持声阶的变换顺畅。
龟兹琵琶七调起源于身毒北宗音乐。
龟兹乐娑陀力(宫声)来自身毒北宗音乐的Shadja,般赡调(羽声)来自身毒北宗音乐的Panchama调。
我儿如此聪明,点到这,就能明了。”
她笑着看向远娡。
远娡稍点了点头,接过篦篥弹起来,果真比之前动听。
见远娡笑了,文姬再次拿走她手中的乐器,把镜子递给她。
远娡不明所以。
文姬取来眉笔,替她细细地描眉,案几上,用水研开的碧黛,散发出幽幽的香,似有种道不尽的蛊惑。
“女子要温婉些才好。
娡儿,记住母亲的话,在夫君面前,多一分天真烂漫,他们都喜欢女子这样的。
明白吗?”
她把镜子竖起,镜中姣好的容颜如春日骄阳下鲜活明艳的桃花,纤细弯弯的碧黛长眉,晕开了远娡脸上的刚烈神情。
她知道,自己是不够柔美的。
“明白了,母亲。”
文姬知道远娡在音乐上的天赋极高,也把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她把龟兹音乐和飞天神谱送给远娡。
而远娡每天都钻研着音乐和飞天舞忘乎了所以。
看见女儿再没了平素的忧愁,她才略感宽心,能为女儿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一日,文姬和夫君携了小女远儿去市集买些物品。
因所购甚多,所以阿尔兹也跟了去。
这一带民风朴素,林子里也无猛兽,所以文姬没有勉强远娡同去,留了她在家中练舞。
院中的花草正盛,高树茂密,凉风送爽,正是练舞的好时光。
远娡换了舞裙,再把母亲送的白面纱系稳当了,在院中翩翩起舞。
龟兹乐高深莫测,被历代奉为西域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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