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回首望,是陈国公并几位朝中同僚从梁宅园子里出来。
陈国公三十上下年纪,已经蓄起了胡子,同样的皇亲贵胄,武将却不乏斯文的做派,见了江珩拱拱手,“江侯风尘仆仆,这是才入京吗?”
江珩故作坦然地回了一礼,笑道:“这样大热的天,白日赶路实在受不住,还是踏着夜色回来凉爽些。”
复看了那辉煌的酒楼一眼,“列位今夜赴谁的约啊,这么早就散了?”
陈国公道:“起筵的人江侯也认识,正是江侯贵婿。”
说着一笑,“忌浮今日刚从息州回上京,设宴大家聚一聚。
我明日一早还要练兵,所以先走一步……诶,江侯赶了半夜的路,何不进去歇歇脚?”
江珩听是魏国公起的筵,倒有进去会一会面的意思。
尤其是酒桌上,花红柳绿地人也温存,好说话。
只是顾忌向君劼在场,相顾难免会尴尬,便有些迟疑地问:“我正好有事要与舒国公商议,不知他人可在呀?”
陈国公说不在,“今日是侍卫司和殿前司的聚会,只邀了两司的人,并没有下帖请舒国公。”
其实其中内情陈国公是知道的,不过为了顾全江珩的面子,不好多说什么,于是踅身比手,亲自将人领进了雅阁。
江珩来得突然,众人不知情,进门便见席间坐着一位打扮入时的行首,正替将领们倒酒劝饮。
魏国公一手搭着凭几,一手捏着羊脂玉杯,阁子四角燃了方灯,照亮他略显慵懒的眉眼,眼梢一点清雅胜殊冠绝,正松散地和身边同僚说话。
陈国公笑着招呼了声,“忌浮,瞧瞧是谁来了。”
说着引了引江珩,“我出门正巧遇上江侯,江侯赶夜路,才进城,想是人也乏累了,因此请他进阁内同饮一杯。”
魏国公是守礼的人,忙起身作了一揖,“不知江侯来了,未及远迎。”
向门上酒博士抬抬手指,立刻便有人取了凉垫过来放下,他牵袖向江珩一比,“江侯请坐。”
在场的官员们虽然不在一处任职,但大多是相熟的,大家热热闹闹见礼,幽州防御使赵重酝是魏国公好友,打趣道:“先前还说点几位角妓来对诗呢,忌浮偏说不要,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要成亲了,可要笑死我们了。
这会儿想想,好在没有传人来,否则被江侯拿个正着,岂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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