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姑娘,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张妈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
“好,大妈,您说。”
王怡捋了一下头发,轻声轻语。
她心想,大妈是不是伤心过度了。
“我和老头子还不认识就开始过日子,成亲当天啊,他爹还算有面子,借了一匹马,他还不会骑,也就是牵着,我还记得来接我过门的时候踉踉跄跄地。
马也不听他的,拽了好几次都不走道。”
讲到这,张妈的眼神飘向了远方,仿佛那场景就在眼前。
“老头子年轻时别提多俊了,要不是包办的婚姻,我俩还不能成为一家的。
我长得普通,个人又矮。
他来接我的时候,你就别提我有多心慌了,就不知道要干啥了。
就那么呆呆地没动地方,还是他把我抱到了马车上拉走的。
他抱起我的那时候,透过红头盖大概看了个齐。
大眼睛,高鼻梁,个头也是高高的。
我娘在后边这顿哭,我爹还因为这说了我娘一顿。
说她眼皮下浅。”
张妈将碎发掖到耳后,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搓了两下手,继续说道。
“人呢一辈子,就那么回事,我没文化,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我大字不识一个,啥都不会干。
老头子惯着我,婆婆公公死的早,我又不用伺候。
老头子真的是从不让我干一点。
可是谁家的媳妇不做饭,谁家的媳妇不干活啊,有的人家生了孩子月子都不能做,就得下地干活。
可是在我们家里这些从来没有。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啊,老天是看我享受的时候够长了,它就收了老头子的命啊。
大山七岁的时候,我又怀了孩子,脾气越来越不好,总是动不动就和大山喊一顿,要不就是和老头子找茬。
就想疯了一样。
大半夜的,非要吃仓房的冻梨。
老头子犟不过我,衣服都没穿一件就上了仓房。
不一会,我就听见抓小偷啊,抓小偷。
谁知道,等我到仓房的时候,老头子就已经被刀给捅了。
那血淌了一地,我吓得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的时候,老头子都没了,我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张妈说着掩面而泣,眼泪顺着手指缝一滴滴滑落。
最近这两天王怡心情也特别不好,她不理解,也不懂,这人世间的疾苦怎么就发生的那么突然,猝不及防。
难道真的就有因果报应,那怎么刘大山不遭报应,为什么张妈一再受皮肤,受苦受难。
“大妈,这是公园,人挺多的,我扶您回家吧。
您不能再这么吹着凉风了,本来身体就还没全好。”
王怡劝着张妈。
“小王姑娘,你说我儿子还能不能好了?”
张妈有些急切的问着王怡,似乎要从她的口中听出一句肯定。
“会的,大妈,您放心,派出所哪是普通的地方,没准这次进去改造改造就好了。”
王怡不忍看张妈,眼神挪了挪了,没有直视。
心里想着:“大妈,您儿子想好啊,困难啊,我保证了也没用啊。”
她在心里想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双眼睛着实好看,对了,可以找班长,他会做思想工作,来劝劝张妈。
但是怎么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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