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记者到普外采访,正好碰见老展在办公室里吃那个芝麻饼。
人家记者寻思着拍两个医生在工作间隙抓紧吃饭的镜头,好表现表现他工作辛苦呢。
这个老展可倒好,掉了两粒儿芝麻在键盘缝儿里,他硬是磕打半天倒出来,又填嘴里吃了,吃完还把满手油抹了一白大褂。
这事儿传到同城网上叫人家笑话了好几天。
今回要是再出洋相,那可就是国内外人都看着了!”
老陈一脸忧心忡忡,寻聿明忍不住捂嘴笑。
庄奕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
寻聿明一愣,拿起锃亮的杯盖当镜子,见自己脸上挂着一道圆珠笔印。
手边没有卫生纸,他食指沾点茶水,对着杯盖好一通揉搓。
老陈余光瞥见,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你看看,人家寻大夫已经开始整理仪容仪表了,大家都要以他为榜样!”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散会后,老陈把寻聿明叫住,再三嘱咐他手术时说话一定要小心斟酌,又低声道:“还有一个事儿,这个……同事关系还是要搞搞好。
多给人家个笑脸,有点什么事儿人家也愿意帮你嘛,你说是吧?”
他一向是独来独往的性格,尤其是沉浸在工作研究中时,周围人来人往对他而言只是背景声,有时确实会忽略一些人事。
他自我反思,想起当年庄奕帮他化解和舍友的矛盾,后来确实收获了不错的友谊,对自身处境也颇有改善。
寻聿明答应着,晚上下班时,问庄奕:“我是不是特别不好相处?”
庄奕笑了笑,开着车道:“怎么这么问?”
“我走到哪儿都和人搞不好关系,这肯定是我的错。”
从小到大他总是被孤立的那个,现在想想,或许真是自己的问题。
他简直不敢想,假如大学时没有遇见庄奕,他的人生会灰暗到何等地步。
庄奕是他贫瘠生活里的一缕光,照亮了他内心封闭已久的角落。
可他很久之前就没有庄奕了,这么多年他以为他已经学会了自己走路,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事实证明,他只是埋在沙子里的一只鸵鸟。
“谁说你走到哪儿都和人搞不好关系?”
庄奕将车开进小区,停在路边,说:“和我,和岑寂,和海湾湾,和以前的舍友们,不都很好吗?”
“物以类聚,那些不和你好的,也没必要去迎合。”
他一面说,一面抬手翻下了副驾驶的遮光板。
寻聿明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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