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干嘛?”
徐冬:“我就问一句。
你既然知道我父母不可能还上钱,为什么还要提高一倍利润借给他们。”
张澜嗤笑道:“还能为什么?可怜呗。”
见徐冬压根不信,张澜不耐烦道:“当时省儿父母都亲自来求我家了,说是他们交往不错的高中同学,我还能不帮?恕我直言,我一眼看见你父母,就知道他们是对赌鬼!
这种人我见的太多了,借的钱越多,越堵不上窟窿。
借给他们不如捐给乞丐呢。”
徐冬眼神一凛,双手紧紧攥成拳,最终没出声。
“他们徐冬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屋里和屏幕上的怪兽拼死较量。
“别玩了。”
言阅过来拍我的肩,把我的笔记本插座拔了。
我没生气,只是看着黑掉的屏幕怔忪了半晌。
“徐冬今天枪决,你要去看么?”
看什么?人死了,不都一个样。
白的变成红的,再变成灰的。
一捧灰,从天上洋洋洒洒地落到人间,再从人间飞逝。
言阅瞧着我的脸色,掏出手机来传给我一组照片。
我点开照片,发现是一栋破烂的居民楼,墙壁上坑坑洼洼,四面透风。
下一张,是一个还算能住人的屋子,墙皮都掉了一半,满地的灰。
一盏灰暗的吊灯挂在天花板上,室内只有两张床,一张餐桌,连沙发都没有。
明明非常破败,但是勉强能看得出,曾经这里生活气息很浓。
再下一张,是天台的照片。
老式的筒子楼,天台没有护栏,只有一圈红砖垒成的矮墙,成了楼房与天空的边界。
最后一张。
我点开前,有预感这张照片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冲击。
所以我犹豫了。
言阅说:“哥,你看看吧。”
我点开了那张照片。
那堵红砖垒成的矮墙,我近距离的看到了。
上面有人用指甲极细地划出来什么。
两个字。
很难辨认。
但是眼睛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
泪,毫无征兆地滑下来。
这样的字迹,我已经三年没见到了。
听觉忽然失灵了,因为我认出了字迹的主人,所以,只听到了自己的哭声。
【言】,【哥】她被人用绳索捆住脖子,像拖牲畜一样拖到天台上,在对方准备工具期间用指甲用力刻下这两个字。
对不起,哥哥,我们说好的七点回家,我要失约了。
对不起,我错把信任给了坏人,让爱我的大家感到痛苦。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妍妍好想你们。
我趴在工作台上痛哭。
我用一切力气在哭。
我以为三年过去,我已经痛的够多,结果远远不够。
妍妍当时感到的痛苦,我一生都不能体会。
妍妍,哥哥也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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