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粮食,人在水牢里无法坐下休息,睡觉,不出几天,身体支撑不住,就会倒入水中被溺毙。
这是酷刑的一种。
本应死在战场的人这样的死法多少有些委屈。
谢靳年低头用脚勾勒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后轻轻一抹,轮廓散去再看不分明。
他反身朝回走,未几,他顿住回身问:“你不想知道为何我能如此轻易的将你抓住。”
“有人出卖我的踪迹。”
尚弈声音低的出奇,仿佛是想积蓄精力,挨过一时是一时。
“不错。”
尚弈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却是平静。
他多少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如今讨论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谢靳年轻轻勾了勾薄唇,“燕国之后周似,我家妹子谢狸。
你因着两个女人死在这水牢中,倒是有趣的紧。”
尚弈依旧的冷漠,苍白的面无表情的脸上只在听见谢狸名字时闪过一丝光彩。
他看着谢靳年,轻嘲道:“关阿狸什么事。”
他微笑,昏暗的牢狱中,那抹笑多少有些刺眼。
“谢狸她好的很,是个乖女孩。”
‘乖女孩’倒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形容谢狸。
谢靳年冷了眉目,再不停留。
赵启回头,目光落尚弈身上。
浑浊的死水,略破旧的白衫,夏日的腐朽闷热,飞扬的尘土。
这一刻,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也能笑的出来。
赵启不得不承认,他心底深处是期望着尚弈能在水牢中多挨几天,或许,谢狸正在来北境的路上。
轰然一声响,牢狱中的大门关闭。
………
谢狸从睡梦中起身,屋内烛火晃动,映照在她略显惨白的脸上。
门被打开,吱呀一声响,左斐然快步走到谢狸身前,微低了头打量她的神色。
“怎么了,我听见你叫了一声。”
“我叫了什么?”
谢狸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声音略低,仔细去听有些冷硬。
左斐然一时间无法适应面前略显冷漠的谢狸,无措的挠了挠额头,道:“我没听清,好像是‘啊’的一声。
你是做噩梦了吗?”
“恩。”
谢狸低低应了声,不待左斐然再说什么,她接着道:“梦是想反的,我很好不用担心。
你先出去,我一个人待着继续缝制衣衫。”
左斐然目光落在她膝上的男子衣衫上,脸上露出艳羡的神色,“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缝制一身呗,我缺衣衫的紧。”
谢狸皱了眉头,丢下手中衣衫,声音厉了几度,“你缺衣衫?既是如此,以后房事时小心些再不要撕破了。
看着斯斯文文的,有些事情也不知道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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