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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当娘的?你心疼你大儿子,我也心疼我的两个孩子。
老太太药也不吃了。
往前坐了坐,拉了一下苏美丽的胳膊。
她看出来了,那事儿是她老儿媳心底的一道坎儿,现在还没走出来呢:
“我和你爹夹在中间,你让我们怎么办啊,美丽?你也有两个儿子啊,你想想,要是你,你能咋办?别和爱国那样了,娘看着上火。”
老太太说完,拽起衣角就擦起了眼泪。
苏美丽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菜园子。
她没想咋办,甚至知道无论是钱还是粮,她都认了这个亏,可就是心里头窝火。
真想指着鼻子骂夏爱华一家,还是不是人了?真想就此事儿,从此断了来往,好出出恶气。
要不她心口窝堵得慌。
从那天夏爱华带着郑三彩摔门而出后,他们两家在大地干活遇上,夏爱华对他们一家视而不见,只热情地招呼夏老头带着老太太来家吃饭,郑三彩和张巧却跟夏爱华相反,对她倒是比往常更热情。
她有点儿心凉。
心凉的不是夏爱华一家的做派,而是心凉自家的老爷们没心没肺没心眼。
你大哥都对你那样不仁义了,你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相反跟我耍横,我为了谁啊?我为我自己啊?
老太太抹了半天眼泪发现苏美丽并未言语,拽起苏美丽的手继续劝:“美丽,他们是亲兄弟……爱国指定比你更上火,可他能说啥啊?娘不偏心地说,你大哥家再不对,咱们能咋办啊?那咋地,以后就这么地儿啦?不说话不来往啦?让村儿里人笑话啊!”
“娘,你放心,我后天玲子办席面会去的。
丢不了老夏家的磕碜。”
苏美丽说完站起就走,走到屋门口时,站住了脚,补充了几句:“娘,你要真觉得我们挺不容易的,就多吃点儿多喝点儿,养好身体能帮我张罗起家里的事儿,我好多能赚点儿公分还钱给伯煊,光上火着急不顶用。”
说完就走了出去。
老太太在屋里的炕上发呆了好一会儿,端起了大瓷碗儿,拿起药片,仰脖吃药。
她还没死呢,得帮几年老儿子家。
头些年她身体硬朗时,竟帮郑三彩张罗事儿了,伺候完大孙子,伺候全家人吃喝,接茬又照顾重孙子,而老儿子家,除了甜甜放她跟前儿几年,她真没出过啥力。
至于老大和爱国之间,她认为那天说什么打欠条,谁欠谁的,都是气话。
亲兄弟之间,哪能那样呢。
时间长了,应该就撩下这事儿了。
老太太听了夏老头的建议,除了和稀泥,慢慢让大家伙忘了这茬,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儿女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最发愁的就是他俩,夹在中间为难,还没啥办法。
谁让父母没能耐呢。
后个就是玲子这头预备酒席,老太太琢磨:郑三彩指定得叫老二媳妇去帮忙,要不以郑三彩那好脸面又没手艺的样儿,她自己张罗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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