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李大衡及武门其他几个宫人一起去了一趟轻衣司,并如实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李大衡向来是风风火火且豪爽不羁的性子,有她在,轻衣司上下立刻被惊动了,在听说她们是来请云宣去明镜局问话时,无要事在身的轻衣卫几乎都凑了过去。
虽说是请,但没有人不明白她们此行的目的,毕竟若是寻常小事,大可如胡西岩所说,在私下里问一问便好,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张庆见来者不善,为首的又是苏蔷,以为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者她有其他的难言之隐,便在云宣从里面出来前走到她们身边,低声问她道:“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苏蔷仍公事公办地道:“我们怀疑云都统与之前的两桩命案有关,所以请他回明镜局问清楚。”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
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李大衡,张庆有些迟疑地又将声音压了压,“但有什么话咱们聊一聊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怎么连武门的人都过来了……”
苏蔷还未答话,一旁的李大衡便义正辞严地蹙眉对他道:“我武门的人出马,不是找线索就是拿嫌疑犯的,怎么,难道你们轻衣司我们还来不得了?”
她的话一出口,旁边不明所以在围观的许多轻衣卫便一阵哗然,谁都能听出来她是只指云宣便是杀人嫌犯。
有人站出来怒斥她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小小的女史而已,竟然敢口出狂言,把我们轻衣司当成什么地方,又将我们云都统当做了什么人?!”
其他人纷纷附和,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衡自然不为所动,哼了一声道:“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难道你们轻衣司就成了法外之地了吗?上次我们来拿人,你们可也是这么挡着的,结果我们明镜局不还是明察秋毫将案子查了个水落石出吗?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你们这些人还是如此漠视法度蛮不讲理!”
轻衣司向来也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但也不敢担下目无王法的罪名,久经宦海风波权谋算计的轻衣卫自然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再与她争辩时便换了个说法:“你说云都统是嫌犯,证据何在?若是有,现在就拿出来!”
李大衡嗤了一声,反问那人道:“难道你们轻衣司办案,也会随意将证据轻易拿出来到处宣扬吗?”
这种冲突自然是难免的,苏蔷在过来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见李大衡和那些轻衣卫一言一句地辩驳,也不去阻止,只是对张庆正色道:“还请张左卫请云都统出来一见,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
张庆原本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此时见她态度强硬,也明白了此事是他自己无法解决的,正打算在无奈之下去向云宣禀报,恰逢他从里面出来了。
在他和崔羽明挺拔的身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时候,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方才本座听有人说我是杀人疑凶,”
他步履稳重,不徐不疾地走到了离她们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苏蔷的目光如在打量一个陌生人,“苏姑姑,可是你说的?”
以往即便当着其他人的面,她与他也从未如今日这般你我分明过,苏蔷一时间有些恍惚,但很快便恢复了理智,公事公办地答道:“我只是说有些事情想请云都统随我们回明镜局解释清楚,倘若其中有什么误会,自然早晚可以查得清楚。”
云宣理解地点点头:“本座明白,毕竟这两桩杀人凶案发生时轻衣司只有本座一人两次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两次的杀人凶器又都出自轻衣司,明镜局有所怀疑也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明知他这么说定然有几分是为了给苏蔷留些颜面,但见其他轻衣卫都忿然不平的模样,张庆也觉得若是他就此轻易地随明镜局回去实在不妥,毕竟堂堂轻衣司的都统若被怀疑是杀人疑凶,无论最终是否被定罪都难免会落人口舌,而且的确有损轻衣司的颜面,故而他在迟疑了片刻后还是附在云宣耳边轻声道:“将军,依属下来看,这一趟的确去不得……”
趁着张庆的话刚刚说了一半顿了顿时,云宣微一挑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张左卫提醒的是,是本座一时大意,将这件事疏忽了。”
张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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