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身子蹲下来,从洗漱台的下面拿出了一条黑色护颈。
这是每一个oga都会拥有的护颈,也是保护自己的最重要的工具。
oga一旦戴上护颈就等于是阐明了自己的态度,一旦alpha强行打开护颈进行标记行为,就构成了犯罪。
更重要的是,戴上护颈的时候因为腺体会受到压迫,虽然引起一定不适,但是会有效地避孕,这也是现在未被正式标记的oga也能肆意享受的屏障。
当然这一层屏障对于他来说倒是可有可无,他本来就没有怀孕的可能。
文珂触碰着护颈,可是手指却一个劲儿地打颤,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去戴上。
他不想要被正式标记。
这几天下来,他不得不面对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
尽管他爱韩江阙,毋庸置疑。
可是也是真的、真的不想再像之前一样,被一个alpha彻底地主宰控制。
那种感觉,直到清醒过来,才知道是多么生不如死。
可是戴上护颈,就意味着和韩江阙之间划下了一条冰冷的线——生殖腔的疼痛愈来愈厉害,他已经开始渴求信息素的抚慰了。
文珂站都快要站不稳,只能勉强地扶住洗手台。
就在这时,洗手间外面传来韩江阙的敲门声——“我马上就出来……”
文珂声音有点抖。
“文珂,你没事吧?”
隔着一道门,韩江阙的声音闷闷的,可还是听得出来语气中的关切。
“我、我没事。”
文珂站直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哈气的缘故,他看起来又模糊又朦胧,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过往的那些记忆,自卑的、无助的,飞速地在眼前划过。
人的自信其实与性息息相关。
过去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身体,他曾确信他是没有魅力的,因为在发情期也无法吸引卓远。
十年了,一百二十次发情。
没有欢愉的一百二十次。
这是第一百二十一次。
这一次,是韩江阙在陪伴他。
敲门的声音和他的心跳似乎渐渐重合,像是暗示,又像是催促。
文珂忽然坚决地放下了护颈。
……开门时,文珂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穿。
他全裸站在韩江阙面前,白皙的脚趾踩在地毯上,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韩江阙……”
韩江阙彻底愣住了。
oga的发丝还沾着水珠,洁白的身体,细长的颈子,还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一模一样。
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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