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常妃遇上的难,是他的冷漠与狠毒。
时逢她的祭日,他总会想起那个睁着眼眸的女儿,仿若那双眼眸中也含了对他的恨。
他不得不苦笑,生死沙场,他何时怕过。
但这小女儿的眼眸,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想不谢的惨烈。
她向来是一个烈性的女子,不比芳菲的柔顺。
他甚至有过侥幸,若不是有小八,她兴许会离开他。
他突望向静候在一侧的老铁,当年便是他带着不谢进宫偷看他的么。
他冷冷的笑,不过一个奴仆,不谢却每每在他面前说,阿铁怎样,阿铁怎样,那笑颜宛若这院中嫣红的梅朵,娇艳绝代。
这奴才,真该死,竟能陪了她十余年,他却不过占了她八九年的时岁。
他径自想着这些过往,睿王却已轻轻一笑,说:&ldo;父皇看好,儿臣便将这鸟儿打下来。
&rdo;皇帝自嘲的笑了笑,他这一时愤恨,一时愁苦,想他堂堂东陵之君,竟与一名奴才计较了起来。
这错,归咎起来只能算到常妃的头上,若不是她总与阿铁亲厚,他便不会眼见小八苦求却不救这奴才。
银光一闪,噗的一响,耳侧飘过丽妃一声轻呼,老铁已飞身将那掉落的冬鸟接起。
郎霖铃笑意盈盈,眸中自有得意。
翘楚只撇了撇嘴,缓步走向那冬鸟立过的树丛。
睿王笑说:&ldo;父皇,如今儿臣将这鸟儿打下来了。
&rdo;老铁恭敬的将那冬鸟呈到皇帝面前,那鸟儿显然受了惊,在手掌上扑腾着。
丽妃心想,这睿王的箭术却不知是如何的神,竟只打中了鸟儿的翅儿,并没伤到它。
皇帝这会儿真真的笑了,脸上赞许无暇掩去,喜笑颜开,说,好身手,比你二哥也强了去。
翘楚这时已折回了身,听到皇帝的话,唇角一翘,心想,你这才知道,惊鸿比太子那痞子自是强了不知多少。
皇帝心里开怀,又提及了方才许出了诺,要睿王说个愿。
睿王拿眼看了翘楚一眼,又看了看郎霖铃,也不知在想什么,竟一时没出声。
气氛不好,翘楚也不敢出声,只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小东西。
说来这睿王也怪,竟拿这小弓去打那冬鸟,也亏了他箭术出神,若不然,岂不丢了脸面去。
她这么想着,也没注意到周边的变化,待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皇帝正愣愣的盯着她手中的东西。
这也便罢了,偏生皇帝脸上一片惨然,竟与往日的素雪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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