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睡在柴房的小七从噩梦中惊醒,听到屋外似是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拖着脚腕上的绳子把门推开一条缝,就有蜿蜒的血水合着雨水淌进来,赤脚浸在其中,一片冰凉。
她呆呆后退一步,门口尚算干燥的地上便留下一个血印子,红得和母亲死时的鲜血一样暗沉。
再抬头,一圈的屋子有一半敞着门,平时对她呼来喝去的男男女女都无声无息躺倒在地,看不出哪里有伤痕,但浸了半身的血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人是不活了。
心按捺不住地在胸口砰砰跳动。
小七不由自主地往外迈了一步,耳畔又是“砰”
的一声。
她下意识抬头,发现那是又一具尸体滚落在地的声音。
尸体滚出的那扇门……那是这里领头的那个老妇人!
就是她把自己和娘亲骗来了这里,也是她在娘亲身上划下了不是你的错那扇像猪肉一样吊在梁上的肋排从符骞脑中闪过,他看向眼前女孩的神色顿时带了几分怜悯。
弯下腰,惊霜划过,麻绳一斩而断。
“节哀。
你还有亲眷在吗?”
“有、有的。”
小七抹了一把眼泪,“在扈郡,我、我不识路……”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自己也知道这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能顺手救她一命已经很好,剩下的路要怎么走,却是不能指望的。
却听身前男人淡淡地说:“那就快些起来。
我途经扈郡,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说罢,又提起那柄匕首,转身向下一扇门走去。
“该死,怎么惹上的这么个煞神!”
院里活着看到符骞的除了小七,还有藏在窗框后的另一双眼睛。
赵四儿只瞟了一眼那个浑身煞气的男人,就回过身不敢再盯着,唯恐那人察觉有人偷看,直接过来取了他小命。
他可是听说过,那些功夫好的人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被什么人盯着都是能感觉到的。
“这可怎么好……”
赵四儿住的屋挺偏,故而这时还没轮到。
旁边同寝的汉子呼噜打得震天响,震得在屋里打转的他愈发烦躁。
对了!
这煞神来时,不是说还骑了匹马,带了个女人?不如趁着这人杀得起兴,自己去偷了马就走。
就算半途被发现,两条腿追四条腿,自己怎么也能走脱!
说走就走,他轻手轻脚地开了窗,借着呼噜声掩护翻了出去。
住进怀恩寺的肉猪从来都是一个院子,他熟门熟路转过去,果然见不远处檐下,一匹大马精精神神地栓在那儿!
大喜之余,他也忘了先看看周围,几步上前就去解马缰。
马儿甩着尾巴,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跟着他转。
“乖马儿,一会儿可要好好载我……”
赵四儿看马儿配合,心下安定不少。
他一边解绳子,一边喃喃着。
正全神贯注,忽然听一人喝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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