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展年不在家,她的朋友几乎没有,仇人倒是一打,数不过来。
脱掉围裙,她穿戴极为随意,懒懒下楼,挪到客厅,姜安安已是一身标准职业装坐在单人沙发上,与其说来拜访老友,不如说来打仗,正要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姜安安看着她松松散散长发,沾着黄绿颜料的开司米上衣,眼睛里留露出深深的鄙夷。
噢,也是,你看面前这个女人乱七八糟一无是处,而我姜安安,漂亮美丽,聪明能干,怎么到头来争不过她?命运真是不公平。
&ldo;flora,我今天接到调任通知……&rdo;&ldo;噢,是这件事。
&rdo;佣人送上锡兰红茶,姜安安最讨厌的品种,宁微澜招呼她,&ldo;先喝茶,反正都做过二十年朋友,有话可以慢慢讲。
&rdo;姜安安皱眉,烦躁不安,&ldo;也不必兜圈子,开门见山更好。
flora,我知道你经验少,但出身好,习惯随心所欲,但公司的事不同,不能上来就胡闹。
你记恨我,就要调我去马来?你知道自我上任,经济日报得过多少奖?业绩上升多少个点?你这样公私不分,最终受害的还是自己。
反正我有能力,到哪里都一样工作拿薪水。
你也说,我们是二十几年老友,所以我才上门来劝你,现在改调令,还来得及。
&rdo;宁微澜听完,一脸莫名其妙,&ldo;公司的决议已通过董事会,马来华人受众不在少数,我们去办华人报纸,半公益性质,更得褒奖。
不过,如果姜小姐不愿意,可以递辞呈,我多付你一个月工资。
至于公司的事……恒川报业回到我名下,自然是随我啦,不劳您cao心。
&rdo;&ldo;你……你……你这样办事,毫无章法,你……&rdo;姜安安急的跳起来,一着急反而说不清,口不择言,居然想到搬出霍展年,&ldo;你这么做,有没有问过霍先生?他不同意,决议一样无效,我不会走!
对,我要打电话给霍先生,他绝不会答应你这么乱七八糟胡作非为。
&rdo;是霍先生而不是霍展年,连名字都不敢叫,真是可怜。
她拨出电话,一而再再而三,电话忙,无人听。
宁微澜好心提议,&ldo;不如我帮你播他私人电话。
&rdo;一分钟而已,电话接通,霍展年很是疲惫,说:&ldo;刚开完会?怎么了,在家里无聊,想要出来逛?&rdo;宁微澜看着姜安安,按下免提,浅浅开口,对她已是残酷打击,&ldo;安安来家中见我,她……不愿意去马来,想问你意见。
&rdo;霍展年会意,随即说:&ldo;你是老板,没必要问我意见。
不过姜安安不去马来还能待在哪里?国内她做记者时得罪的人太多,她如果要辞职,你记得多付一点。
做老板,不能太小气。
&rdo;&ldo;嗯,我知道。
&rdo;&ldo;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rdo;&ldo;嗯,不要太晚。
&rdo;姜安安的绝望不言自明,她在霍展年眼中,不过是一张用过即弃的砂纸,铺路垫脚的沙石,没有用,也不必管她死活。
是霍展年太冷情,还是她太蠢?她忍着泪,骄傲而不可一世地给宁微澜忠告,&ldo;他这种人,你跟着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rdo;宁微澜说:&ldo;安安,其实你应当感激我,相比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只把你调到马来,而不是直接辞退你,已经很仁慈。
&rdo;&ldo;噢,我感激你,感激你一直以来鬼影一样跟着我,令我时时刻刻痛恨命运不公。
&rdo;&ldo;其实你已经很成功,只是要得太多,恨得太多,肆无忌惮。
&rdo;姜安安欲走,膝盖撞向茶几边缘,打翻了红茶,污渍满地,&ldo;我不会去马来,我宁愿横尸街头也不离开。
&rdo;&ldo;那我只能祝你好运,安安。
&rdo;姜安安的一腔愤怒无处可去,苦果到头来,只有自食。
而电视机里在放财经栏目,立信实业鲜活上市,第一日飙高涨停,人人看好。
高炎一瞬间成为城内炙手可热人物,财经频道那位美丽知性的女主持拿到唯一采访机会,下午三点四十分首播,高炎在镜头前侃侃而谈,也不差幽默风趣,时时逗得女主持捂嘴轻笑。
这样的男人,怎不让人心动?又问起花边新闻,谈及未婚妻屈婉玲,既温柔又宠溺,看得小女生都要在电视机前尖叫,白马王子,天造地设!
老天爷,几时给我一个这样多金又帅气的男朋友?折寿都可以。
晚间等到八点,才见到霍展年归家,一身疲惫难言。
吃饭时同她商量,故作轻松地说:&ldo;都一年多,怎么都没有一点动静。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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