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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见偷袭的那人竟是公孙绿萼,奇道:“你……你……”
公孙绿萼转身先将室门关上,低声道:“杨大哥悄声,我来救你。”
说著解开渔网的结子,搬开丛丛情花,放了杨过出来,她手上也缠著粗布。
杨过迟疑道:“令尊若知此事……”
公孙绿萼道:“我拚著身受重责便是。”
随手摘下一小丛情花,塞在那绿衫弟子口中,令他醒後不能呼救,然後将他缚入渔网,情花堆了个满身,这才低声道:“杨大哥,倘若有人进来,你就躲在门後。
你身中剧毒,我到丹房去取解药给你。”
杨过好生感激,知她此举实是身犯奇险,自己与她相识不过一日,她竟背叛父亲来救自己,说道:“姑娘,我……我……”
内心激动,竟然说不下去了。
公孙绿萼微微一笑,说道:“你稍待片刻,我即时便回。”
说著翩然出室。
杨过呆呆的出神:“她何以待我如此好法?我虽遭际不幸,自幼被人欺辱,但世上真心待我之人却也不少。
姑姑是不必说了,如孙婆婆、洪老帮主、义父欧阳锋、黄岛主这些人,又和程英、陆无双,以及此间公孙绿萼这几位姑娘,无不对我极尽至诚。
我的时辰八字必是极为古怪,否则何以待我好的如此之好,对我恶的又如此之恶?”
他却想不到自己际遇特异,所逢之人不是待他极好,便是极恶,乃是他天性偏激使然,心性相投者他赤诚相待,言语不合便视若仇敌,他待别人如是,别人自然也便如是以报了。
等了良久,始终不见公孙绿萼现身。
杨过越等越是担忧,初时还猜想定是丹房中有人,盗药一时不得其便,时刻渐久,心想纵然取药不得,她也必过来告知,瞧来此事已然凶多吉少,她为我干冒大险,我怎可不设法相救?於是将室门推开一缝,向外张望,门外静悄悄的并无人影,当即溜了出来,却不知公孙绿萼陷身何处。
正自彷徨,忽听转角处脚步声响,他忙缩身转角,只见两名绿衫弟子并肩而来,手中各执一条荆杖,显然是行刑之具。
杨过大怒:“姑姑宁死不屈,这无耻谷主竟要对她苦刑逼迫!”
当下放轻脚步,跟随在两名弟子之後。
那二人并不知觉,曲曲折折的绕过几道长廊,来到一间石室之前,朗声说道:“启禀谷主,荆杖取到。”
推门入内。
杨过心中怦怦而跳,见那石室东首有窗,於是走到窗下,凑眼向内张望,岂知小龙女不在室内,公孙绿萼却垂首站在父亲之前。
公孙谷主居中而坐,两名绿衫弟子手持长剑,守在绿萼左右。
谷主接过荆杖,冷冷的道:“萼儿,你是我亲生骨肉,到底为何叛我?”
公孙绿萼低头不语。
谷主道:“你看中了那姓杨的小子,我岂有不知?我本说要放了他,你又何必性急?明日爹爹跟他说,就将你许配於他如何?”
杨过如何不知公孙绿萼对己大有情意,但此刻听人公然说将出来,一颗心还是怦然而动。
公孙绿萼低头不语,过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朗声说道:“爹爹,你此刻一心想著自己成亲,那里还顾念到女儿?”
公孙谷主哼了一声,并不接口。
公孙绿萼又道:“不错,女儿钦慕杨公子为人正派,有情有义。
但女儿知他心目中只有龙姑娘一人。
女儿所以救他,就是……就是瞧不过爹爹的所作所为,别无他意。”
杨过心中大是激动,暗想:“这贼谷主乖戾妄为,所生的女儿却如此仁义。”
公孙谷主脸上木然,并无气恼之色,淡淡的道:“依你说来,那我便是为人不正派了,便是无情无义了?”
公孙绿萼道:“女儿怎敢如此数说爹爹。
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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