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王八蛋,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
且不说兴庆府里有新贵家里失了火,等扑灭了火,才发现瞧上的南方布商跑了。
却说完颜康出城之后,又换了一身衣服,从容入城。
必须得回来,李德任还在城里呢!
党项自元昊下了秃发令开始,凡西夏男子都要秃发,发型各异,却总要剃掉大部分的头发。
完颜康长大后就留头发作汉人式样了,此时却不管这些,换了身窄袖胡服,伪称是逃亡的契丹人。
心道,总不至于断袖满街跑吧?当然,当然,这一回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完颜康又换了一家客栈,契丹人也挺惨,在金国的受猜疑,自己跑去建立的西辽又被蒙古人掐死了。
说是落魄王公子弟流落各地,倒也可信。
当天晚上,完颜康依着偷来的情报,悄悄到了离皇宫不远的一座庙宇内。
西夏崇佛,兴庆府内寺庙林立,历代帝后都有捐献,乃至于出资建寺。
李德任上表,也是以出家为僧相胁。
李遵顼气得要命,想出家,行,我成全你!
将儿子关庙里了,派兵把守了起来。
虎毒不食子,在皇家很多时候是不适用的。
毕竟是培养了二十几年的长子,感情也还是有的,是以并没有杀他,只是废幽于寺内。
完颜康再次潜行,发现李德任白天身边总有人陪伴,只有到了晚间要休息的时候,才得独处。
饶是如此,外间还是有人守夜。
完颜康先到外间,悄悄将人点了睡穴,再到里间。
里间只有一盏油灯,就着火苗一望之下大吃一惊‐‐李德任之憔悴衰老远超出他的想象,死灰槁木一般没有表情。
李德任见了他,微有吃惊,旋即镇定了下来,脸上表情也鲜活了起来,对他打了个手势。
完颜康微微点头,闪身入内。
李德任将灯掌到窗下,自己却与完颜康坐到熏笼边上。
寺里比宫中清苦许多,李德任的衣裳烧的炭火倒还能支持。
桌上茶窠里有一壶残茶,李德任将茶提了来,拖过一张矮桌,倒了点茶水。
指尖蘸了一点,慢在桌上写了:为国事而来?【为两国而来。
】完颜康也学他蘸茶水写了一下。
两人你来我往,须臾写满。
李德任举袖擦试了水渍,再倒点茶水,接着写:已攻伐?【是。
】{我妹失陷?}【在我手。
】完颜康心里对他又有了新的评估,被囚禁还能知道前线的事情,至少,这看管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厉。
{可放归否?}写完,又失笑,自己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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