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搁置的时间不短,尸身上现已结出不少尸斑,不过原本底层牛奶般的肤色却还依稀可见,死者满头纯金的头发,勉强被绳子扎着,被紫黑色的血痂粘在一处,鹰鼻深目,嘴唇极薄,外形虽说不上好看,却是极为特别。
冉霜带上手套,扒开尸体的眼皮瞧了眼,无机质的瞳孔颜色极浅,像是浅黄与淡绿的混合色。
在大庆这片土地上,长成这幅相貌的人并不常见,或者说若是平民百姓,也许生活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任何一位拥有此般相貌的男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千百年来的传统,不可能任由一位外族人大摇大摆地出没在这片土地之上。
除非这人身份特殊。
冉霜抬眼望向站在门口的风城胥。
注意到她的目光后,男人主动开口道:“此人乃是远渡重洋而来的西方使节。”
这就对了。
一连摆着五具尸体,论腐败程度,使节是最轻的这个,也就是说先前已经死过了四个人,这位金发碧眼的使节排在第五位。
路上冉霜问过风丙几句,可那位忠心耿耿的亲信却三缄其口,只说冉霜一探便知。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风丙会此番含糊的原因,不过是死者身份敏感,不可外传。
异国使节在海上不知漂流了多少个岁月,才终于到达大庆这一遥远的东方国度,结果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体,这显然对两国之间的邦交毫无益处,若是再严重些许,会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也说不定,所以这事情定要瞒住,不止是瞒着异国,甚至还要瞒着自己人,以免京城里混着被异国人收买的百姓,从而泄漏了消息。
其他肤色的人种与中原人的验尸方式终究未有太大差别,冉霜将白布再掀开些许,在死者胸口中间偏左的位置见到一道明显的伤痕。
切口不算尖锐,边缘圆润,更像是撕裂伤,也就是某种尖锐的东西被扎入胸口,然后缓慢向内推行,将最开始被刺破的肌肉越撕越开,从而致使死者心脏破裂而亡。
这伤口她倒是见过几次,在平日里给邻里乡亲调节纠纷的时候。
玲珑县周边农户居多,往往是家里的汉子出门种地,而农妇在家缝缝补补。
这些年百姓过得丰衣足食,家家户户自然常备各路工具,其中最不能少的一样便是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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