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狗早就在很久以前失去了踪迹,后来又出现在了她的被子里,而现在又出现在了老夫人的怀中。
众人皆知老夫人是天子的奶娘,让天子的奶娘怀抱象征不详的黑狗的襁褓,这是大不敬之罪,如若处理不当,多半要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除非处理得又快又及时,他们才能留下一条命。
但不论怎么说,梅丫头被子里既然有黑狗的血迹,那便与这场命案脱不了干系,何况她与兰丫头不和是林府上下众人皆知的事情,梅丫头第一反应便是将这一切隐瞒下来,只盼一切快些结束,那从城里来的大人物也快快回到京城里。
“可这案子绝不是林丑戊所为,他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毕竟老夫人在他幼年的时候救了他一命,还出钱帮他安葬了家人,老夫人的大恩大德,我们做奴才的定然日日记在心里。”
梅丫头细声细气地说道,“况且以玲珑衙门遇事定要追查到底的风范,只要姐姐尚在玲珑县一天,就定能还他一个公道。
只是苦了我家那位林丑戊,要在大牢里委屈好一段时间。”
说得轻巧。
冉霜无奈地叹了口气。
梅丫头这番话虽然算不上人证物证,却反而将祠堂看守的罪名更坐实了几分。
她看得出来,梅丫头没有说谎,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可断罪却不能依着真心实意来,刚刚那话无论是让谁听去,都只会觉得是林丑戊准备了黑狗头,并将狗头放进了老夫人的怀抱里,只是根据林丑戊同房的下人证词,林丑戊并无作案时间。
“先别忙着给我戴高帽子。”
冉霜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他杀的,我们肯定会还他一个青白。”
梅丫头温温婉婉地一笑:“那等姐姐查出真凶的那天,小梅定备好酒菜,恭候姐姐大驾光临。
我们玲珑县的女子都知道,姐姐最喜欢吃城南那家南瓜酥,若是到了那日,姐姐可千万记得别吃了红薯再来,不然食物相克,反倒是对身子不好呢。”
食物相克??
冉霜突然如遭雷亟。
如果说——如果说被下了麻沸散的并不只有菜呢?
为什么只有那鼻子极灵的嗅百里才能闻到菜中的麻沸散味道,而林家家厨、甚至包括冉霜在内的所有人却未能判断出家宴菜品里混的药味呢?
麻沸散与现代西药不同,不是小小一粒无色无味的东西,而是由数种中药调配而成,若是将每种中药分开放置,混在不同的菜码里,是不是还会起到相同的效果?!
那么完全没有去过厨房的林丑戊便不是凶手,后厨的人才是,她漏下了什么人!
“姐姐,姐姐?”
梅丫头抓着她的手摇了摇。
冉霜面露茫然,闻言才迟迟回神:“你说什么?等一下,先回答我的问题,梅丫头,你喝酒吗?”
梅丫头不解摇头道:“我滴酒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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