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燕雀显然也清楚这点,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垂下眼,沉默半晌后才再次开口,示意她放在腿上的那一大叠证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为什么呢?
时光倒转到天子遇刺的那天,她与风城胥匆匆赶到宫中,风城胥被天子传唤,而她则行使仵作的职责,前去天子用早膳的地方查探小太监的尸体。
就在那天,她与燕雀初遇,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有一把好嗓音的燕雀温润如玉,满身是药香,对她一拱手,客客气气地叫道:“见过冉大人。”
如果不是身边人的介绍,她并不知道燕雀姓甚名谁,又是谁的亲信,可燕雀却认得她,还称呼她为冉大人,唯一的解释便是,燕雀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或者说,燕雀早已准备好在天子遇刺那日于罗生宫中见到地位爬升飞快的冉霜。
“只因一句问好。”
燕雀自嘲地笑笑,“在下竟没想到居然败在此处。”
那叠证据依旧摆在冉霜腿上动也没动,她望着坐在牢狱中依旧身子笔挺的翩翩公子,略有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已经回答你足够多的问题了,燕雀,现在换你来回答我了。
站在你那个位置,你应该见过不少凌虐致死的卷宗,对吧,我不想他们对你用刑,那太难看了。
如果你知无不言,我答应你,我会争取让你走个痛快。”
毕竟你是丞相的弃卒。
她在心里说。
在这一刻,冉霜不确定自己是否在风城胥的脸上看到了刹那变幻的沧海桑田,隔在厚重栅栏另一端的男人表情微动,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每一根发丝都露出疲惫的样貌。
“问罢,你想知道什么?”
冉霜接手鬼纹画册是在从雪湖山回来之后,刑部却是从奶娘案结案的瞬间开始有关于这一切的调查,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从漫无目的的排查直到今天,期间又发生了案子无数,冉霜才终于顺藤摸瓜,将一切的始作俑者关到刑部地牢里,而这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
那么多错综复杂的事件杂糅在一起,冉霜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从何问起。
“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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