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儿和那小丫头有没有关系?“知道了,你下去吧。”
有了此事在心中,接下来几日,陈曦少不得再次仔仔细细查问了一番北监人事和监生的情形。
想着原本任南京右副都御史的胡彦进京,而留守南京的武官还有卫国公顾长风这样的顶尖武将为首,文官却未得人,他不禁筹谋着是否要向父亲进言。
毕竟,金陵纵使再不好,也是太祖皇帝定都之地。
这一日,陈善昭才刚写完这一道仔细斟酌的奏折,门外便传来了一个太监的禀报声。
“淄王殿下和淄王妃进宫来了,皇上一时兴致好,说是一块去琼华岛赏玩,请太子殿下一块去。”
太宗皇帝崩逝之后,陈善昭便做主,让宫中原本住在清宁宫中的那些有子女的寡居太妃,搬出去和子女一块居住。
这原本是唐时旧制,但本朝却不是如此规矩,一开始自然群臣大为反对,但眼见陈善昭吃了秤砣铁了心劝不回来,再加上越来越多的人赞天子仁孝,守着老规矩不放的老古板们只得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连那些没有子女的太妃们,倘若有诸王公主愿意接回府奉养,也都照准。
至于皇族子弟,在从前的文华殿读书之外,更添了诗词歌赋算术天文射御乐书等等各科任拣任学,年前还有两人授了外官,久而久之,其他被拘在京城原本怨气满腹的诸王,也渐渐不得不对当今皇帝服气了。
而终于把母亲顾淑妃接回王府颐养天年的淄王陈榕,自然是出入皇宫最多的人。
“我这就去!”
作为当初行宫的西苑,如今经过多年修葺,已经是一片皇家气象。
太液池和琼华岛上春意盎然,陈善昭和陈榕一前一后走在琼华岛上最高的万岁山上,突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后头搀扶着章晗的陈曦和陈皎,以及搀扶着张茹的淄王世子陈胪,突然对陈榕笑道:“十七叔,看着晨旭和你家世子,仿佛就看到了咱们当年的样子。
听说你家世子和你一个脾气,也是爱书如命?”
“儿孙自有儿孙福,臣倒是想按着他练武的,可他从小喜静不喜动,臣有什么办法?”
陈榕苦笑着一摊手,见陈皎一面走一面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又见自家儿子腼腆,皇太子陈曦则每每专注于倾听,他不禁若有所思地说道,“皇上,恕臣多言,皇太子少年老成,做事沉稳有度,这固然是好事,但看着总有些孤寂……当然,君臣有别,皇上和皇太子少年时毕竟不一样。”
“十七叔,你这话算是说到朕和皇后心里去了。”
陈善昭想着这些年陈曦脸上越来越少的笑容,或者是顶多浮于表面的笑容,他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少年人总该有些意气风发的朝气,想当初朕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凭着一腔血气之勇胡闹过,可他实在是老成得有些过了!
哪怕他和你家世子一样腼腆害羞,也好过如今这样……”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和章晗在选妃上头都不得不慎重!
当初陈曦因为太宗皇帝陈栐病重而郁郁寡欢,章晗用责任之说让他振作了起来。
可是人生在世,总不能全凭着满腔责任去过日子!
陈善昭既如此说,分明是意识到了此事,陈榕自然不会再多嘴,随口岔开说起了陈善睿在麓川平缅的事。
说着说着,他突然后头传来一声惊呼。
“蛇!”
这突然一声让陈善昭和陈榕同时为之色变。
然而,两人回过头的一刹那,就只见陈曦先是松开了搀扶章晗的手,继而俶尔弯腰一探手,两指之间便捏住了一条两尺来长的小蛇,猛然抖动了好几下之后,他便将其重重甩在了一旁的山石上。
眼见那条蛇软软滚下,显见再也没了声息,陈善昭顿时松了一口大气,也顾不上招呼陈榕,急忙快步下了几级台阶,到了章晗和张茹面前,却是扫了一眼刚刚出声惊呼的陈皎,这才看着陈曦赞赏地点了点头。
“临危不乱,处置得好!”
“是儿臣当初跟着皇爷爷北征,扎营之际虽撒过避虫蛇的药粉,但还是撞见过几次,久而久之就学了一招。”
陈曦面上镇定,心里此刻却也跳得厉害,见母亲和淄王妃张茹在最初的吃惊过后,此刻都还镇定,他这才说道,“父皇,这儿儿臣带人收拾一下吧,免得下山之际再有此等长虫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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