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寥寥几人,半刻钟过去,竟也无人招呼。
她只好自己去戏台后面唤小厮来,帘子刚撩起,一人迎面走出来,看见她,反倒先怔了怔。
背着光,卿如是瞧不清来人模样,“小厮吗?来得正好,我饿了。”
她走回客座,指尖轻敲木桌。
那人微俯身,翻出杯盏给她倒茶,淡声问,“那么,卿姑娘想吃些什么?”
递茶的手修长白皙,指如削葱根,在微明的天光中呈现一种剔透的玉色。
声音有些许耳熟,卿如是倏地抬眸。
月白长衫,纹翠鸟,绣芦苇。
他长眉绵邈,凤眼微狭,顾盼间落落清辉,鼻梁窄挺,薄唇浅淡似染了枫红的月牙。
青丝柔软披散在肩侧,用一截竹枝微绾。
所谓秋水为神玉为骨,大抵便是这般精致又剔透的模样。
“卿姑娘?卿姑娘?”
他的声音清细明润,极有耐心地重复,“你想吃什么?”
卿如是指着他,“萧、萧殷??”
萧殷颔首,将茶杯放在桌上,语调平淡,“卿姑娘,我不能吃。
除了我,还想吃些什么?”
你骚出毒来了他不能吃。
这人,这回答,忒一板一眼。
卿如是错愕一瞬,随即敛起神色,点了一碟桂花糕,待他吩咐完厨房回来,便邀他一同坐下,“听说你被西爷拎去协助查案了,昨夜可有去茶坊回溯案情?对了,你今日为何不上妆,没排你的戏吗?”
萧殷摇头,并未落座,只恭顺地回答道,“没有。
世子吩咐今日随他去茶坊查案,所以晨起后,我没有梳妆,只在这里候着。”
语毕时,他轻瞥过她抖得颇有节奏的腿,欲言又止。
一个俊挺的男子,对着她这么位翘起二郎腿活脱脱二世祖坐相的姑娘说“梳妆”
。
且看他方才欲言又止,怕不是看不惯她这般,卿如是捋了捋衣角,腿也不抖了,顷刻间给他坐出个大家闺秀来。
萧殷的目光拂过她的腿,风轻云淡道,“无碍。”
卿如是一怔,“??”
萧殷抬手作出请便的手势,“无碍,你可以抖。
我还行。”
你还行??卿如是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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