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树白花的篱前
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
而沧桑的二十年后
我们的魂魄却夜夜归来
微风拂过时
便化作满园的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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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呼啸着穿越大洋上空云层时,春草恰好翻到《席慕容诗集》这一页这首小诗。
她的眼神恍惚了下,指尖便停在那一页压着。
七里香对于她来说,始终有着特别的意义。
只是看到这个名字,回忆便会挟卷着白花香气袭来,江南的小镇,静远的流水,曲曲的深巷,古墨染湿的烟雨画桥。
她生在江南,长在江南,连名字也很江南。
春草是母亲给她取的名字。
她母亲最喜诗词,因着父亲池唐的池姓,两厢一合,便成了池春草。
春草生兮萋萋,王孙游兮……不归。
还有那一句“池塘生春草”
的诗,也是合着了。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柳下一双鸣禽,是已然变了散了离了。
春草母亲早逝,当时她也不过十三四岁。
经此流年,春草还常常念起母亲的温语婉笑,院子里有母亲手植的一畦花木,父亲池唐将它们照顾得很好。
夏秋之际一院子的七里香白花攒攒香气四溢,连花木也常念着她。
绿树白花的篱前,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
半个小时后飞机降落,春草脚下踩着的是日本的国土,关东,郡马县,高崎市,其实是个很安详的城市。
春草从机场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她背着登山包站在路口张望了下,然后拦了辆计程车。
“你好,XX神社。”
一钻进车里,她就抛出这么一句,简洁明了。
春草的日语说的还有些生硬,带着明显的中国式语调,但是声音软软侬侬如江南小儿女。
在准备这次《寻找七里香》之行前,她已经自学日语两年,凭着在语言方面的天份,她现在能够跟日本本土人士作基本交流。
当然,是指基本。
计程车穿过暮色中的市区,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越走越乡野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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