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宝站起身走上前,伸手帮他。
“姐。”
他忽然开口。
“嗯?”
“……如果,有下辈子,可不可能不要再做我姐姐。”
他的声音很轻,但因为香宝离他很近,所以听得很清楚。
香宝微微一怔,抿了抿唇,随即抬头狠狠瞪他,“当我弟弟很丢脸吗?!”
“这一辈子,我是姐姐唯一的亲人,我会守着姐姐一辈子,以弟弟的身份。”
他看着她,“我陪你在这间‘盼君归’里等那个人。”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涩。
“可是……下辈子,我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守护你?”
香宝看着他,心开始隐隐泛着痛。
低头将系好的绳子解开,香宝站起身,按下比她高出一大截的身子,赏他一个爆栗,“做好秋千才答应你。”
卫琴低头,用牙咬着绳子的一端,有些困难地系绳子。
香宝眼睛里酸酸的,她转过身子不看他。
“姐姐。”
身后,卫琴叫。
香宝回头看他。
“我做好了。”
阳光下,卫琴笑着道。
香宝怔了怔,也笑了起来。
公元前473年春,大雨如注,吴都城墙坍塌。
冬天,越军乘隙再次发起强攻,长驱直入,打进吴都。
吴王夫差突围至吴都西面的姑苏山上,在越军重重围困之下,提剑自刎。
据说死前,吴王夫差用罗帕掩面,称九泉之下无颜见伍子胥。
吴国亡了。
越兵进了姑苏城。
冬雪皑皑,范蠡带着一件披毛皮大氅,直奔吴宫。
吴宫里早已乱成一团,娇生惯养的宫妃们梨花带雨,惊慌失措,四处奔逃。
越兵们有恃无恐地在吴宫里横行。
范蠡远远地见到一名越兵扯住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欲行非礼,远看那背影,竟然十分像香宝。
“住手!”
惊出一头冷汗,范蠡冲上前。
见是范蠡,那越兵讪讪地住了手,“范大夫,你喜欢她?”
范蠡上前一看,不是香宝,只是背影有几分相似而已,皱眉,“传令下去,所有人等不得对宫妃无礼。”
摸了摸鼻子,那越兵无趣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一路走过,唯独不见香宝,范蠡拿着那件毛皮大氅,越来越急,鼻尖渗出汗来。
四周这样乱,她会不会害怕?天又这样冷,她会怕冷吧。
在赏月阁里,范蠡见到了一个熟人。
郑旦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捏着一缕黑发,仿佛成了一樽雕像般,周围一切的混乱都无法影响到她。
夫差死了,那个嚣张的帝王……竟然就那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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