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的是,他们让我跪在亭子里,而不是亭子外,看着亭外站着的宫女和侍卫,我还真有点同情他们。
我自然不会傻跪着,不一会,我就坐在自己的后脚上,变成跪坐。
皇宫的纪律相当严明,站在亭外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如同木雕,目不斜视,口不妄开,这让亭子内外静地让人窒息。
偶尔有一两缕歪风经过,还带着奇怪的寒意,引起我一阵寒颤,风波亭啊风波亭,你果然是个不祥的地方啊。
下意识地将手插入袍袖中,插了个空,自嘲一笑,居然忘了已经身着女装,不再是以前的宽袖,简练的外袍是恰到好处的七分,外露的肌肤也有外面轻盈的罩纱遮起,行动起来,感觉就是拖泥带水,瞒天过海我曾经想过救我的会是太监,会是宫女,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水嫣然,在将她带出湖面的时候,她还拉着我的手,岸上的人都以为是她救了我。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们拉上了岸,是水无恨,他担忧的眼神里都能喷出火来。
岸上早已散出了一个场子,太后和拓羽都皱眉站在湖边,太后还啧啧哀叹:“这又是何苦呢?”
一脸地惋惜和怜悯。
拓羽则是冷眼旁观,一张脸蜡黄,瞟了我们一眼便看向一边。
倒是水王爷和水无恨共同蹲在我和嫣然身边,当然他们关心的是嫣然。
“女儿!
你疯了!”
水酂赶紧将外袍脱下罩在水嫣然的身上,却未想水嫣然抓住了我的双肩,拼命地摇晃我:“为什么?非雪!
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不哭不闹,那样更让人起疑,既然我是云非雪,那就做我原来的云非雪,我皱眉低头不语,仿佛有满腹心事不想言语。
“非雪……哥哥……”
水无恨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扯住了我湿透的衣袖。
衣衫因为水而紧紧贴在身上,将我的曲线承托无疑,嫣然依旧焦急地看着我,只这一会,她眼圈居然红了:“非雪,你说话呀!”
“大家入亭再说吧。”
太后抚住前额无力地说着,临走时还看了我一眼,那担忧的神情自然不是关心我的死活,而是怕我临时改了主意,说另一个版本,因为我跳湖跳地实在诡异,超出了她的掌控。
一个女人自杀,还能有什么原因?这样就够他们揣摩半天了。
水王爷硬生生拉走了几欲落泪的水嫣然,两个宫女要来带我时,水无恨护在我的身边,还嚷嚷着:“不许你们欺负非雪哥哥。”
说着还脱下外袍为我披上。
青蓝的袍子上带着水无恨的体温和味道,心中暖暖的,为何我们就不能成为普通的朋友?“王爷啊。”
太后无奈地看着身边吹胡子瞪眼的水酂,“哀家看这事……”
“这事还能怎样!”
却没想到一直冷面的拓羽居然怒喝起来,那喷射着怒火的双眼更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朕定要治云非雪欺君的罪!”
拓羽挥着手,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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