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站在桥头,心情却没那么美好。
她有点迷茫地望着桥上带着欢颜的人们。
他们是属于那幅极美的画面。
而她,是湖里那些深浅摇曳的树影,终究只能藏于黑暗的孤单影子。
旁边有位老汉放下了一副馄饨挑子。
拨红了炭火,大骨头汤汩汩冒着泡,热气氤氲。
她有点饿了,随意坐在了擦拭干净的木桌旁道:“一碗馄饨,多放紫菜,加勺红油!”
“老板,来两碗!
一样加料!”
垂下的眼帘扫到一袭淡青色绸衫,像一湖水在她眼前漾动。
穆澜抬眼,看到无涯脉脉含情的眼眸,顿时火冒三丈。
凭什么你还能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凭什么?就因为你是皇帝?现在有了核桃将来有后宫三千,照样能深情脉脉地看着我?要脸么?穆澜清亮的眼神蓦然变成了夜空最清冷的星光。
无涯装着没有看到,好奇地望锅里瞧:“闻着好香!”
装什么装!
穆澜无声地哼了声,不再看他。
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还能和从前一样?真能一样,她何必扮成冰月,掩耳盗铃?无涯从筷筒中抽出两双筷子。
穆澜反应快,伸手从筷筒中抽出了一双筷子。
无涯从来没见过这般孩子气的穆澜,只觉得好笑。
他没说什么,慢慢将一双筷子放了回去。
冒着热气的馄饨端了过来。
雪白的馄饨皮,翠绿的香菜,深黑的紫菜,细碎的虾米,绿白相间的葱粒,红油浮在汤面上,像一粒粒瑚瑚。
瞧着令人食欲大开。
穆澜埋头开吃。
这是无涯都在骗她无涯继续说道:“我查过了。
当年会试试题的确泄漏了出去。
先帝宽厚,你父亲时任河南道监察御史,负责监管试题,因而被贬去了官职。
赐死的只有拿试题谋私利的原国子监祭酒和买试题的监生。”
“不可能!”
穆澜下意识的出声反对。
老头儿不会骗她。
父亲临终前那晚醉酒时说的话,母亲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她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母亲告诉她:“你爹比我高半头,桌子上搭了把椅子站上去,他把脖子伸进绳圈,那脚尖堪堪能点到椅子。
他那细瘦胳膊得费多大劲才能把自个儿的脖子伸进绳圈哪?说他跳起来把脖子伸进绳圈的吧,一个没跳准,椅子就蹬掉了,那动静哪能不惊动家里人?”
母亲说仵作匆匆填了尸格。
她觉得蹊跷抱着她逃了。
路上住的客栈莫名起了火。
母亲抱着幼小的她去投奔外祖父。
“全死了。
就那年冬天,我带你偷偷回娘家。
一场大火把整条街都烧没了。
澜儿,娘不傻。
哪有这么巧的事?这是有人察觉到你爹找到线索,要斩草除根!
“父亲的自尽和外祖家被烧成白地,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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