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安托万就手脚并用地爬到雷希身旁。
&ldo;诗人先生,朱利亚诺好像很讨厌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rdo;诗人半阖着眼睛,抚摸鲁特琴的琴弦。
&ldo;这不是很正常吗?&rdo;&ldo;此话怎讲?&rdo;&ldo;您不可能让世上所有的人都喜欢你。
即便是圣人贤者,也总有那么几个人讨厌他。
所以遇上一个厌恶、敌视您的人,岂非再正常不过?&rdo;安托万很是委屈。
&ldo;我承认您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惹怒他了?还有,朱利亚诺和恩佐是不是在闹矛盾?好像突然之间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很差。
到底发生什么了?&rdo;诗人继续把玩他的鲁特琴。
&ldo;这不是很正常吗?&rdo;&ldo;此话怎讲?&rdo;&ldo;即使是父母子女、兄弟姊妹、情侣夫妻,偶尔也会吵架。
世上怎可能有完全融洽相处、毫无矛盾纠纷的两个人呢?所以他俩之间产生不愉快,岂非再正常不过?&rdo;&ldo;我承认您说的有道理,可是……&rdo;安托万挠挠头,感觉这种对话似乎已经进行过一次了,&ldo;唉!
您见多识广,我说不过您!
是我思想浅薄!
&rdo;诗人轻轻吹去琴身上的几粒微尘。
&ldo;这不是很正常吗?&rdo;&ldo;此话怎讲?&rdo;&ldo;因为我的见识就是比您广博呀。
&rdo;溪流上游果然有一座瀑布。
白色的水流从悬崖上落下,宛如一匹舞动的绸缎,流水坠入崖下的深潭,再化作若干条溪流,淌进树林中。
距离瀑布尚有一段路程,隆隆水声便让朱利亚诺觉得头疼了,真不敢想象到了瀑布下面会是什么情景。
大概,他猜,就像无穷无尽的霹雳在耳边炸响那样吧。
瀑布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他根本没听见自后方靠近的脚步声。
等他发觉异样时,那人已经到了他背后,冷不丁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朱利亚诺倒抽一口冷气,以为遭到敌袭,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这才想起佩剑都放在原地,根本没带来。
他迅速向前一扑,侧面滚地,拉开距离,防止敌人进一步进攻。
等他爬起来,才发现偷偷接近的不是别人,正是恩佐。
&ldo;你来干什么?&rdo;他直起身体,拍净衣服上的尘土,没好气地问。
刺客找了棵树,懒洋洋地倚在树上。
&ldo;这儿又不是你家的地盘,凭什么你能来,我不能来?&rdo;朱利亚诺双手叉腰:&ldo;奇了!
缄默者大人事务繁忙,竟然有闲情逸致来探路?不去陪你的新宠儿安托万吗?&rdo;恩佐卷起自己的一缕金发:&ldo;萨孔阁下才是,一直同那位吟游诗人眉目传情,打得火热,我还奇怪你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rdo;朱利亚诺脸上一烫:&ldo;你、你瞎说什么!
&rdo;他期期艾艾地自我辩解,&ldo;我跟雷希才、才没有……我们一直在聊艺术!
艺术你懂吗!
&rdo;&ldo;那么我跟安托万也只是闲话家常而已,你激动什么。
&rdo;闲话家常?!
缄默者不是不能说谎吗?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他那叫&ldo;闲话家常&rdo;?都开始打听彼此的师承流派了,这也能算&ldo;家常&rdo;?再&ldo;闲话&rdo;下去,他是不是打算直接收安托万做学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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