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等候多时的大臣们的脸色便有些难看,我虽是他们眼里祸国殃民的狐媚胚子,但是若论憎恶,杜晔应该是在他们心中排猛回头,风波恶我恍然回过神来,看到太傅已率先站起来向杜晔发难。
他不紧不慢的站起来,面向福隆行了一个挑不出毛病的礼,又面向群臣点头示意,最后才看着杜晔道:&ldo;杜将军今日大胜而归,辛苦劳顿,我本不该说些惹大将军不痛快的话。
&rdo;若是平常人听了他这样欲进还退的话定会说声&ldo;太傅言重,有什么话讲出来便是&rdo;,这样便给了他个借坡下驴承前启后的机会。
可是杜晔偏偏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他唇角带着一丝略显邪魅的笑意,徐徐摇着手里的杯子,并未看太傅老头,只是淡淡的说:&ldo;太傅真是体贴,今日我乏得很呢!
&rdo;我听出他话里的几多调戏之意,并非是对那老太傅有什么恶意,却处处体现着一种对旁人言论的不在乎。
太傅是个老头子,一张脸上纹路纵横,刻满了古板,平素里见了我会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的重重的&ldo;哼&rdo;声,然后自顾自的从我身边走过去,从不行君臣跪拜之礼。
平素里我不与他计较,是因为这皇后的位子于我不是什么身份地位的意义,而仅仅是福隆的正妻身份。
刘嬷嬷几次提醒我,既然坐在了这个位子上,总该给这些猖狂惯了的遗老遗少立立规矩,不然他们总是蹬鼻子上脸的,做出一些有失体统的事来难以收场。
我虽晓得刘嬷嬷说的有理,却实在懒得把自己有限的心思用在这些人身上,至于体统不体统的,我更是毫不在乎的,以前在魔尊府里横行惯了,向来不把什么法纪放在眼里,如今我违背法度混到这里来助墨渊渡劫,更不是什么有体统的表率。
既然我自己都失了体统,便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责备别人失了体统不是?况且这太傅虽然迂腐,却是全心全意为了福隆和福隆的天下着想,我们在这一点上倒是志同道合的很,当然,他若是听我下这样的论断定会气的哆嗦起来。
那太傅被杜晔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噎的老脸涨红,却更坚定了自己要控诉他的决心。
他突然面朝福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一声:&ldo;皇上,请为江山社稷着想!
&rdo;他身后坐在座位上的大臣们也随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随他大呼:&ldo;皇上,请为江山社稷着想!
&rdo;我看着这场景,觉得分外滑稽,这明显就是商量好的套路,精心排演了这出戏唱给谁看呢?我心里好奇,便默着声,听听他们要从哪一点下手。
福隆显然也是早已知晓了得,他平静的抬了抬手,道:&ldo;太傅有什么冤屈起来说便是,这寒冬腊月里若是冻坏了腿脚,是朕的罪过。
&rdo;我却着实没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什么&ldo;疼惜&rdo;来,除了杜晔,他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平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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