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伸手托住了她的肩膀,他身上的气息是如此令她熟悉。
&ldo;……我是不是在做梦?&rdo;凌子悦的唇上勾起自嘲的笑。
&ldo;对,你在做梦。
&rdo;对方温润地一笑,指尖掠过她的眉眼,&ldo;人在梦里,往往比醒来时快活。
&rdo;&ldo;醒来的时候……又像是掉进另一场梦里了……&rdo;凌子悦睁着大大的眼睛,明明看不清楚却又贪婪地望着对方的一切,&ldo;我不想醒过来……一点不想醒过来……&rdo;男子抿唇一笑,&ldo;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rdo;刹那之间,凌子悦的眼泪奔涌而出,她许久没有哭过,在这个人面前,她终于不必强装坚强,不必掩饰自己。
她的软弱与忐忑和着眼泪落入他的掌心。
大哭一场之后,凌子悦便倚在对方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良久,欧阳琉舒才道:&ldo;你该走了,估摸着陛下的人很快就会来。
&rdo;男子点了点头,小心地将凌子悦放开,为她调整趴在酒案上的姿势,起身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肆。
凌子悦就那般睡去了一整个下午,直到一个身着禁军装束的年轻男子入了酒肆,单膝跪在凌子悦身旁,蹙起眉头,&ldo;欧阳大人如何令凌大人沉醉至此?&rdo;欧阳琉舒却不以为然地一笑,&ldo;人生难得几回醉,不如就随了凌大人吧!
&rdo;74、笼中鸟年轻男子只得撑起凌子悦,将她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缓行而出。
&ldo;欧阳大人……明朔必须送凌大人回府……&rdo;&ldo;甚好,想来陛下也不会派其他人来照看凌大人了。
&rdo;明朔一愣,他没想到欧阳琉舒竟然知道自己是云澈派来的。
就在陈卢与王人杰进言的当日,镇国公主便得知了这个消息。
宁阳郡主闻言速速入宫,虽然云澈是她的女婿,但在云羽年地位稳固之前,只有镇国公主才是她最强势的依靠。
&ldo;母亲!
母亲!
&rdo;宁阳郡主入了承风殿镇国公主寝殿,原本以为镇国公主会怒不可遏,却不想今日的她出奇地安静,正在逗弄笼中的鸟儿,颇为惬意。
&ldo;听你的声音火急火燎的,真不知道在慌什么!
&rdo;&ldo;母亲,御史大夫带头向皇上进言说是日后朝政无论大小无需呈告承风殿,那个容少均竟然还点头同意了!
洛照江与王人杰也与他们拧在一起!
陛下这是要对付母亲啊!
&rdo;&ldo;怎么能说是对付我呢!
你可真是语无伦次了!
陛下不过是感念我年事老迈,想要给我多一些清净罢了。
&rdo;镇国公主唇角略带笑意,慵懒的目光中却有着宁阳郡主无法估量的深意。
也许云澈祭出的这一招实在够狠够绝,她宁阳郡主的门客们都想不出辩驳的理由,可谓名正言顺。
但镇国公主一旦完全被隔绝于政事之外,别说姚氏宗族了,就连她堂堂宁阳郡主只怕也会被云澈拿来杀鸡儆猴。
&ldo;母亲如此淡定,怕是想到了应对之策?&rdo;&ldo;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可应对的啊?&rdo;镇国公主老神在在,轻哼了一声,&ldo;倒是那容少均可恨的紧啊!
我三番四次地提醒他别忘记天高地厚,他还真就得意忘形了。
&rdo;&ldo;正是,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母亲你点头,他哪里有机会当什么丞相啊!
&rdo;宁阳郡主虽心中估量镇国公主早已经做足了准备,但还是不免担心,&ldo;母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宁阳可急坏了!
&rdo;镇国公主挥了挥手,内侍便将三、四捆竹简送到宁阳郡主面前。
打开一看,宁阳郡主睁大了眼睛十分惊讶,&ldo;母亲……这些你是从何而来啊!
陛下散朝不过半日,母亲你就……&rdo;&ldo;从陛下命陈卢为御史大夫,王人杰为郎中令时,我就知道他二人绝不是省油的灯。
于是早早就派人潜于他们府中,他们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情,我早就一清二楚了。
&rdo;&ldo;母亲果真思虑周全!
母亲历经三朝,怎是陛下这初出茅庐的少年所能及?只要将这二人的罪证送到陛下面前,陛下不得不依照律令来处置他们。
他们都得下狱,那时候他们提出的什么议立明堂还不是空话!
对了母亲,容少均与洛照江,您打算如何办?&rdo;&ldo;别跟我提容少均!
我已经做好打算,削去他的官职爵位,日后再不允他入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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