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还在读书的时候在他口中听到过有关对抗演习的只字片语,出于保密需要,徐卓对这方面向来鲜少提及,她也就仅仅耳闻过这几个字眼,至于里面更具体的情况她却是不得而知,即便如此,她也绝不相信徐卓身上的伤疤会是演习时受伤才留下的。
顾宁直直盯着徐卓,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另一个答案,担心还是失望,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心头空荡荡的,偏又毫无头绪地揪成一团,她深吸了口气,最后问了一遍,“和我说句真话就这么难吗?”
三年前这样,眼前依旧如此。
而徐卓沉默以对,显然没有打算和她解释,哪怕是说个别的缘由,至少不是演习这么冠冕堂皇敷衍的借口。
整个浴室里安静地连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哗啦一下,随着水花声继续响起,顾宁忽然猛地从浴缸里起来离开,她刚在浴缸外面的瓷砖上落脚,身上的水花立马滴答滴答地洒了一地,顾宁反手把后背上大开的拉链嗖得一下拉了大半回去,赤脚从浴室里大步往外走去。
她径自往刚才睡过一会的房间里走去,穿回凉鞋后,顾宁反手挪到背后,把刚才只拉回大半的拉链继续往上拉,被水沾湿后裙子的面料发紧地黏贴在身上,本就合身的连衣裙像是突然小了一号似的,顾宁尝试了好几下都没把拉链拉回到顶部,耐心渐失,她直接把及肩的长发往后拢了拢,之后就穿过客厅,大步从徐卓的住处走了出来。
砰得一下,门口方向传来刺耳的关门声。
徐卓随手把身上的衬衫一把脱掉,重新扎入浴缸里。
冷水晃荡,还有细碎的浮冰漂游着,被冷水的寒意激到,他才觉得神志清醒了不少,猛地一下从浴缸的水面钻出来,之后起来径自往外走去,徐卓随手从客厅的矮几上拿了打火机和烟盒往阳台那边走去,他看了下腕间的手表,都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夜色已深,他忍住下楼的冲动,随着啪嗒声响起,徐卓按了下打火机,猛地吸了一口手上的烟头,稍显苦涩的烟味立马在胸腔里泛起,他大口吞吐着,睡意全无。
后悔吗?
耳边响起战友的声音。
他非圣贤,而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俗人,的确有过后悔的瞬间。
不过那也仅仅是瞬间。
“那你呢?”
徐卓脑海里浮现出他自己的反问声。
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习性脾气乃至想法,很多时候都会被机械到条件反射的训练给同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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