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一瞬,又像是很久,一动不动的郑明弈终于开口,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了两个短语:“你念,我听。”
平淡无波的语气,不卑不亢的态度,比江迟景想象中略微低沉一些的嗓音。
这是第二种典型的囚犯,不惧怕狱警,把自己摆到跟狱警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这种囚犯只会是两个极端,要么通情达理,待人温和,不会惹事;要么就是极度危险,一旦被冒犯,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江迟景倾向于把郑明弈归为第二种,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收回视线,用马克笔的笔尾敲了敲白板,继续道:“人的一生有三次接受教育的机会,一是家庭,二是学校,如果这两次都没能教育好你,那没关系,你还有第三次机会——监狱。”
许多人的善恶观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中间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地带。
而江迟景的善恶观是一套完整的体系,就像他偷窥别人,会相应地做些善事去弥补一样,如果做了坏事的囚犯没有任何向善的心思,他便会把这人归为恶人一类。
简而言之,江迟景对待恶人,是不太客气的。
“教官,”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混混突然用手指着书上的一行字,“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啊?”
江迟景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走到那人身边,歪起脑袋看了看他手指着的地方,只见书上写着意义明了的四个字:侮辱狱警。
又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
还未等江迟景收起视线,他便感到一只手贴上了他的臀部。
“啧,好家伙,这么翘。”
小混混一边咂了砸舌,一边动手揉了揉,“干起来肯定很爽。”
在这人说话的同时,另外两人也把视线移到了江迟景的臀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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