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厮知道些日子家里因为大房小姐丢了,已经闹得沸反盈天,老太太茶饭不思,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了。
这个大好的消息,他一定得快点带回去。
“不过……”
张皓文接着道:“唐老爷,此事还需暂时保密,只有你我、你这位小厮,还有老太太几人知道即可。”
“好,好。”
唐臣回头吩咐道:“听见没有,回去千万不准声张,只告诉老太太一个人就好!”
那小厮赶紧点了点头,忙不迭的转身走了。
唐臣这才再次回过身来满脸感激的看着张皓文,道:“哎,我们唐家和你这娃儿真是颇有缘分,每次都能蒙你相救,这次若是能救出娟儿,我唐臣一定要好好谢你一番。”
张皓文彬彬有礼的抬手一揖,道:“唐老爷,那些事情回头再说,我方才见周知府脚步匆匆往前面去了,莫非战事又有什么变化?”
“哦,这倒没有。”
唐臣干脆就在院里一棵树下对张皓文和方捕快两个人说了起来:“不知你们是否听说,前一阵子官兵围剿了一伙琼州的黎人,虽然那些黎人死了大半,但几个卫所也损失不小,况且,琼州各地其他的黎人都在蠢蠢欲动,岛上各地烽烟频起,如今巡抚艾大人召集琼州官员,正要商议对策呢!”
“原来如此……”
张皓文道:“唐老爷,不知道您能否带我们两个去面觐知府和巡抚大人,将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一并禀上呢?”
“当然……当然!”
唐臣一口答应:“原本巡抚也是召集了我们这些琼州士绅的,可我如今心里挂念着娟儿,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商讨对敌之策呀!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娟儿的下落,你还见过那些黎人,理当尽快禀报诸位大人。
不过……娟儿的事,还望你先对我交个底,我也要想想我们唐家该如何应对才是……”
“那是自然……”
张皓文一边跟在唐臣身边赶往巡抚召集众人议事的地方,一边对他讲道:“老爷,是这样的,我们半路未到三江镇时,因天降暴雨,躲雨时误打误撞进了一个村子,谁知道,这村子里竟然都是从金鸡岭赶来的黎人。”
“哦?!
竟有此事?”
唐臣对这次琼州全岛的黎人之乱前后始末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一听那些黎人是从金鸡岭来的,马上难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金鸡岭离此处千里万里,他们如何跋涉到这儿来了?!”
“说来话长,”
张皓文简短的把帕石对他讲过的族人造反的原因说了一遍,唐老爷听了神色也有些黯然:“知府大人只知道此事是由高县令横征暴敛而起,却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
那高县令如今也被他们杀死了,唉!
如今两方都是骑虎难下,只是积怨已深,不知该如何化解才好呀!”
张皓文又问道:“唐老爷,前些日子黎人中一个官府的探子,曾经对您提过要带着族人投诚,您可曾将此事告诉周知府么?”
唐臣点了点头:“当然!
虽然此人的话我也没有全信,但事情重大,我怎能隐瞒不报呢?巡抚大人也早已知晓了,不过,大部分官员的意见都是黎人性情暴虐,反复无常,又久受屠戮,绝不会老老实实归顺官府的,不如假意答应他们归降,然后将他们围而歼之……此次或许他们就是要制定歼灭这伙黎人的具体策略的吧……”
张皓文的心不禁一沉,他停住脚步,对唐臣道:“唐老爷,您可知道,唐小姐就在他们手里!”
“唉!
我早有此猜测呀!”
唐臣叹了口气:“那黎人称自己一直是官府的探子,但我们也未查证此事,况且他出现之后没有几日,阿娟就不见了,这让我怎能不怀疑他呢?可官员们虽然也担心阿娟的下落,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女童,万一……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也是我们唐家的家事,家兄和家母只会怪罪在我一个人头上,他们怎么会和艾巡抚、周知府他们为难呢?!”
“唐老爷您说的没错,所以,待会儿到了议事厅,我们还需如此说……”
张皓文伏在唐臣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唐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些,道:“也好,倒时候……就看皓文你随机应变了,我在一旁一定鼎力相助!”
两人正说着,前方已经渐渐看到了被衙役一层层护卫着的议事厅。
唐臣对守在门口的人说道:“文昌县派来的两位差人有重要军情禀报巡抚和知府大人,你快进去通报一声。”
那人不敢迟疑,赶紧往议事厅里走去,不过片刻已经出来,对他们道:“艾老爷有请。”
张皓文先前只见过文昌知县彭尚德,唐二老爷虽然是琼州岛上赫赫有名的乡绅,但毕竟没有官职在身,又因为一直对张家心存感激,张皓文和他相处起来还算轻松,想到如今就要觐见整个琼州府的父母官还有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张皓文心里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想到守在树林里的奥雅都、拍依,甚至还有满脸泪水的唐娟,他马上有重新有了勇气,跟在唐臣身后跨入了气氛肃穆的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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