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勇敢一点就好了。
就像刚才,她都控制不住自己。
陈烟桥说完那句话,她有种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他的感觉。
陈烟桥没否认,喉头滚动,嗯了一声。
男女之事,何沚在他面前,不过是初学者。
陈烟桥开口,“知道又怎么样?你不是也懂了么?”
他不想掰她胳膊,何沚还在哭,“松手。”
是啊,他知道,他不过是不喜欢她。
何沚哭个不止,像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完了。
不说还有希望,说了只让她心死得彻底。
好似被那句话,扫进了簸箕,她止不住哆嗦,像越抖越散的灰烬。
“你听我说……”
陈烟桥冷冰冰,没动作,“说。”
何沚想告诉他,她不愿意做灰烬,想得到他,“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学什么的,教什么的吗?”
陈烟桥回答,“我不需要知道。”
何沚越说越绝望,“你当然不知道,你从来没认真看过我,没问过我任何事,你心里我可能还是个导员吧。”
“我教的就是社会学,我带的倪芝,如果我想,她就毕不了业。”
陈烟桥面上露出一丝厌恶,男人力气到底和女人不一样,他挣开何沚,转身双手环胸看她。
何沚仍然是泪眼婆娑的模样,“你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延迟毕业,你对得起她找了那么久的工作么,她面对的是毕业没工作,同学会问,她怎么跟父母交待,她父母同意你们吗?”
“我随便说她抄袭造假,你不明白我在这个领域的话语权,我能做到。”
“我信,”
陈烟桥点头,“那又如何,她就算毕不了业,没工作,我一个大男人,总能养活自己女人。”
“你怎么这么自私?”
陈烟桥露出无所谓的神情,“你不是油麦菜大伟效率很高,说他有个朋友,最近正要揽活儿,听说老灶火锅这种半天工作的立刻来报道了,平时早上还能打打零工。
大伟愁眉苦脸,“老板啊,你这接二连三地休息,你不会真要出了这店吧?”
陈烟桥不打算解释,把钥匙扔给他,“我过几天就回来。”
陈烟桥去接倪芝时候,回头看了眼夕阳下的老灶。
十年前,和何沚一起挂上“凭吊”
二字的匾额还历历在目。
故人终究撕破脸,他半点不后悔。
比起来,倪芝这几日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说好了陈烟桥去她宿舍楼下接她,同大伟多说了两句,她信息说已经到铁路小区门口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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