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如她所愿,不必多承他情,不必总想着如何还他,甚至她再想还,靳向东已不会再要。
可是——不知为?何,这份距离和陌生逐步的复位,令她心口?顿然一滞。
是她的过高?防备导致这一切的,不是么?那又为?什么还是会隐生出一种?钝痛,在不断滋生,不断加重。
也许只是不习惯,她需要从头适应。
可是,她也无法做到心无旁骛地去否认那些瞬间带来的感觉——从电话里默认着答应见他,从除夕那夜的靠近与试探,又或者?是更早的更早……在他们见面的最初,那夜山雾朦胧间的仓促一眼,是他用一张充满洁净香气的方巾裹住火机归还给她的瞬间……
一次次的,一次次地牵动着她心中风向。
迟漪双手绞着这件外套,浓睫微微低着,分神?这几秒里,前面的人忽然停了脚步,他微侧身?,一言不发看向原地的她。
他还肯等她。
迟漪顿觉眼角泛潮,她微呼口?气,终于快步走到他身?前,指尖轻轻去勾住他墨绿色衬衫上的一枚宝石袖扣,压低声音:“大?哥,那天晚上对唔住,是我冒犯你。”
“还有,多谢你。”
她欠他太多谢意?,这一句实在微不足道。
夜风穿堂而过,拂动她乌绸般的发,那张精致的莹白脸颊微垂下?,瞧着那样乖顺,尤其?是那一双星眸熠熠,明净的窗掬一把月光洒在两人间的小小罅隙。
她的情绪总在轻易之?间变化?无端。
靳向东盯着她的脸,逐一扫视过她的眼神?、神?情,一丝一毫,原本?稍许烦躁的心神?微定下?来,似无奈又似认命,最后化?为?一句极淡的:“差点以为?你想赖账。”
他喉结微滚,她咬过的痕迹跟随着。
迟漪脸上发热,感知到他还愿意?纵容自己,没底气地狡辩:“都讲是不清醒咯。
也怪你在我不清醒的时候出现。”
“而且刚醒的时候,我以为?你不在的,所以才会喝多……”
迟漪一边絮絮解释起来,一边与他并肩往外走,低弱的音量轻快起来:“对了,你那瓶威士忌多少钱?我不会赖账的。”
那一面藏酒墙的每一支价格都不菲,其?中不乏有拍卖藏酒,迟漪做足心理准备,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大?不了分期。
靳向东颇有几分无奈地瞄她,“傻女。”
一瓶酒而已,她想喝就喝,何至于同她算账。
迟漪却并不这样想,纤眉一竖,侧了重点:“什么呀,别以为?我没听?见。”
靳向东已有足够经验,分辨出她总喜欢以这种?方式来转移重点,倒也无意?再与她争,顺着猫咪的毛回答:“听?错了,是夸你。”
“叻女。”
电梯到了。
轿厢门徐徐开启,靳向东目光轻抬见她迟迟杵在原地,虚揽过她纤薄背脊,将人带进去,随后收回手。
门阖上,迟漪还怔忡在他那一句隐有宠溺的叻女中。
男人的粤语发音标准,音质如同大?提琴的余颤,轻轻拨动她身?体里的琴弦。
靳向东发现了她的懵状,屈指轻点在她额间,“该回神?了。”
迟漪赶快暗自调整状态,一双漂亮的眼睛透着晶亮望他,口?中喃喃:“你分明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我讲的什么?”
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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