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不服气极了:“四哥岂会跟我计较这个?”
汀兰毫不示弱地跟他对视,连敬称和自谦都省了,直言道:“他不计较,你就上赶着往人心窝子里戳?”
胤祚登时哑口无言,暗自磨牙半晌,还是唤来魏小宝吩咐道:“你亲自去隔壁请四爷,就说我请他明儿在高唐阁吃烧尾宴。”
道理上他服了软,可感情上,突然被告知在哥哥面前还要藏着掖着的,胤祚心里十分不痛快,胡乱睡了一夜,“奴才掌勺太监黄亭安给德妃娘娘请安。”
黄亭安一张圆脸堆出笑褶子,躬身托起一个小托盘,将上面一海碗奶白的鲥鱼汤奉到绣瑜面前:“奴才又回皇上身边当差了,特来给德主子谢恩。
这碗汤还请主子笑纳。”
绣瑜笑道:“皇上点你,是因为你有这手做鲥鱼汤的本事。
与本宫何干?这‘谢恩’二字从何谈起呢?”
“是是是。
奴才糊涂。
娘娘教训得是。”
黄亭安嘴上连连认错,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掐媚了几分。
在宫里,奴才的沉浮都是随着主子的。
他就靠做这鲥鱼汤出名。
以往每年夏天鲥鱼当季的时候,乾清宫一日趟地往毓庆宫送吃的,太子爷用得香,皇上见了高兴,小厨房就有他黄亭安的一席之地。
可毓庆宫已经有一二年没有这样的光景了。
黄亭安闲置许久,好容易遇上十四爷又好这口,他岂有不巴结的?竹月拿荷包赏了他,送到门口,再回来的时候,却见绣瑜搅弄着那汤,悠悠叹道:“咱们这位万岁爷呀……”
康熙还好意识抱怨老四喜怒不定,实际上胤禛这毛病都是遗传自他老人家。
他自己才是把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偏激发挥到了极致。
比如他现在宠着小十四,连一口吃的、一个不知哪年才能用上的女人,都替儿子安排得妥妥当当。
只是不知他过了这阵新鲜,又是什么光景。
绣瑜真担心十四受不住这个落差。
正在这时,宫女打起竹帘禀报道:“十三阿哥的乳母孙嬷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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