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自己一直在控马向前,即便找错了方向,不是往北,也绝没有理由又回到原地。
可事实就在眼前,他们确实在绕圈子。
新柳从腰上扯下酒囊,猛然灌了几口烈酒,麻木的手脚回暖一点后,眉头紧皱,双脚一夹马镫,控马向北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她再次看到了那堆骆驼刺,还有她特意系在骆驼刺堆后小灌木上的一块布角。
都说鬼门沙漠中的气候瞬息万变,这场大雪却下的持久,从早晨一直到下午,风雪一刻不停,而新柳带着顾朝,也在风雪中绕着熟悉的骆驼刺堆盘桓了半日,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一块地方。
新柳甚至试过往回走,都以失败告终。
顾朝已经不再发高烧,在这样大的风雪里,他还有伤在身,新柳不敢大意,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裹住了他的头脸,自己则紧紧抱着他,唯望能更暖和一些。
下午申时左右,风雪更加肆虐,眼前一片白茫,新柳无论如何催马,马都不肯再走,她没有办法,只好回到骆驼刺堆处,像昨天一样暂歇在此地。
将昨天栖身的沙坑挖的更大,把落雪也都清理开,用着火折子在身前起了一堆火,新柳才在顾朝身边坐下来。
身后有沙丘挡着,身前有火,她终于觉得暖和了一些,伸手摸了摸顾朝的额头,他的体温也还算正常。
她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一点干粮,喝了几口烈酒,又起身给拴在灌木丛上的马儿吃了半块馕饼。
坐回来时,她想起顾朝也接近两日水米未进,他昨日醒转的时间太短,她根本还没来得及给他拿东西吃,而他自己竟然也没有提及要吃食。
身上带的两囊烈酒已有一囊将尽,她索性将剩下的两口都喝了,然后跑到干净的雪地上往酒囊里塞满了落雪。
回来后,把酒囊放到火堆旁,过不多久,也就有了一囊清水。
等到清水退去冷意,她半蹲起身,给顾朝喂了几口水,他现在虽然昏着,好在喂进去的水还是吞了下去。
清水还好说,食物只有馕饼,她想不出什么办法喂他,只有等他醒过来再吃。
可他今天究竟会不会醒,她心里也没底。
“哪怕是像昨天那样,醒一小会儿也好,”
放好水囊,她凝视着火堆,喃喃自语。
风雪声将她的喃喃一刮而散,仿佛要吹散她的希望一样。
天色渐渐的沉了,风雪天沙漠里的夜来得更快,她觉得自己不过打了一会儿盹儿,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
身前的火堆火势减小,她赶紧往里添了几株骆驼刺,好在她昨天收集的骆驼刺足够的多,哪怕是他们在这里再待上一夜,也足够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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