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柳终究没能在天牢里等到钟灵,五日后,赵元静谋害南齐诚王后潜逃回北泠又被北泠官兵抓捕的消息在望都散播开来。
面对南齐来使传达的南齐皇帝的毫不客气的问责,北泠皇帝随手一挥,将关在天牢的赵元静送到南齐来使手上,意思不言自明。
被安上刺杀诚王的罪名,因之被送去南齐,新柳毫不意外。
第一次去南齐,坐送嫁的马车,第二次去南齐,坐囚车,还是冰天雪地的季节。
新柳不得不蜷缩在囚车一角,抱紧双膝,尽可能让自己暖和些。
赵元静第一次从望都出来是什么场景,新柳不知道,这一次她却能从囚车的栏杆缝里望见满街肃穆而立的百姓。
他们有人在叹息,有人隐忍着愤怒,更多的人一脸漠然麻木。
新柳没有过多去探究那些表情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期待与失望,反正这些情感不是因她而起。
就在马车快出城门时,一个灵活的身影突然靠近囚车,他迅速往囚车里塞入了一团东西,而后又在护卫的官兵手忙脚乱时,三闪四躲的避开了捉拿,窜入人群之中,隐没了身形。
新柳倒是看清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是个孩子。
她拾起囚车上的那团东西,抖开看到一条破旧的棉布毯子。
新柳冻得僵冷的手轻颤,眼睛涩然,正要将毯子盖到身上,闻听一声厉喝,“交出来,”
没有捉拿到扰乱秩序的小贼,官兵只能回转来查探囚车里被送进来的东西。
新柳将毯子盖好,没有理会,官兵正要发作,忽然听到人说,“下去吧,一条毯子而已,别多事。”
“是,侍卫长。”
那官兵一回头看到侍卫长,立即垂眉敛目,走回自己的岗位。
城门一出,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那被车马踏出的大道像是雪地上撕开的一道黝黑伤口,逶迤着裂向远方,仿佛永无止尽。
“钟灵,”
新柳低垂着眼眸,等大道上再瞧不见普通民众的身影,才用着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问道,“顾朝他还活着吗?”
“到了南齐,姑娘自然就知道了,”
扮作侍卫长的钟灵就站在囚车附近,她还是没有改掉习惯性的称呼。
“钟灵,如果没有确切的答案,我不会再帮蝠门做任何事情。”
新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和蝠门谈条件,或许是因为天地空茫,她被无边的孤寂包裹,一瞬间无比厌弃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说话就没了顾忌。
“姑娘是聪明人,自然能够猜到王爷无恙。”
钟灵犹豫了一会儿,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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