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沉夕冷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人人都想要银两和贪慕你的权势么?”
孟子安倒是十分冷静:“沐大小姐自小便是众星捧月,自然瞧不上我这些银两和权势。
可你要知道,在唐国,在长安,孟氏一族意味着什么。”
“哦?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意味着只要我皱个眉头,这个人追妻一杯杯的烈酒入喉,却将方才的怒火渐渐浇灭。
她看着满地的尸体,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方才,她在做什么?尽管她满心怒火,可她心中清楚地知道,离和谢云诀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日。
不到最后一刻,她怎么会动了杀心?她来,只是为了将人抓回去,可是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沐沉夕想不通,脑子也越想越乱。
她一杯接一杯喝了那些酒,一直到谢云诀带着人来到这里。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愕。
沐沉夕想将沾满鲜血的手藏起来,却手足无措,那些鲜血是那样肮脏和刺目。
她甚至想大哭一场。
可是她不能,她永远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掉一滴眼泪。
所以她只能装作云淡风轻。
人是她杀的,杀人偿命,她不后悔。
她唯一难以面对的就是他。
谢云诀应该对她很失望,原本他就讨厌她,如今应该变成厌恶了。
她的冲动毁掉的不仅仅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更有可能是谢云诀以后的仕途。
所以她准备好了认下这一切。
路过谢云诀身边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所有人都以为她无所畏惧,可衣袖下的手抖得连剑都怕是握不住了。
谢云诀是亲自送她进的监牢,仿佛是怕她半途逃走。
可她只是安安静静走了进去,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谢云诀负手在监牢外看着她,沉默良久,才转身走了。
人一走,一片黑暗之中,她缓缓蜷缩了起来,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她在监牢里的日子,谢云诀每日都来看她。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状似不经意地瞧上一眼。
监牢里的饭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她的饭菜不至于是馊的,但也很难吃。
沐沉夕常常是两三日才会吃上一顿。
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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