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
快把那个小子抓住!
他肯定有问题!”
城门边一家茶肆里,本来无聊的靠在窗边的王永祥忽然把桌子一拍,瞪着两眼跳了起来:“你们不是说过吗?和胡瑄他们同住的是三个应考的士子,只有十多岁,是不是他们三个?!”
“王永祥!
你又发什么神经?我们已经忍够了你了!”
一名和王祯同来的锦衣卫把桌子一拍,愤然对另一人道:“自从一进广州,他就开始疑神疑鬼,听说我描述了胡瑄带着殿下住在何处,出入的都是些什么人之后,又一口咬定那几个孩子有问题!
我这几日也没少进出查看,他们不过是从琼州来参加乡试的士子,最小的那个才十岁出头,最大的那个十五岁,还有个老秀才,最近住到贡院附近的客栈去了!”
听他说话的那人似乎是他们这一伙人的头儿,他沉着脸,不满地看着王永祥,道:“你为何一直让我们抓那个孩子?难道你与他父母私下有仇?”
王永祥刚想反驳,另一人又道:“我在那院子里见过殿下两次,他精神奕奕,身体健壮,比离京的时候好多了,待我们解决了那个姓胡的,只要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他肯定可以随我们顺利回京!”
那锦衣卫头领略一点头,道:“到时候乡试结束,考官和官员们关了衙门判卷子,外头的警备也松懈了,咱们就赶紧动手,好在我们人多,只要我们趁着夜晚潜入宅中,我和你二人亲自将胡瑄制住,剩下的人找到殿下,用迷药将他迷晕带出城,第二日我们在城外汇合!”
其余的人纷纷点头,对这人的安排表示赞同,只有王永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说道:“皇后娘娘既然派我和你们一起来,你们就得听我的!
过两天还得考试,他们这个时候出城干什么?况且你们只顾盯着胡瑄,有没有想过,万一胡瑄让别人带太子出城,他留在那里吸引你的注意力,到时候就算你抓住胡瑄,太子也早就远走高飞了!”
“大哥,别听这姓王的胡说八道!
胡瑄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不会把太子托付他人的!”
另一人一把揪住王永祥衣领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一边,往地上一扔,道:“这个时候,可不能节外生枝啊!
你看太子殿下并不在他们一行人当中,且他们随身又没带行李箱笼的,王永祥,你要污蔑别人,也得说得出个理由来吧!
我们奉的是皇后娘娘的密旨,可没有皇上的谕令,万一惹出事来,惊动官兵,难道由你来应对嘛?”
“好了,别吵了!”
领头的人把手一挥,站起身来,道:“王永祥,我不是信你的话,也不是想给你什么面子,只是我也感觉那走在前面的孩子有些……”
他斟酌了一晌,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按理说那少年除了确实一眼望去器宇轩昂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过人之处,可当他第一眼看到张皓文的时候,心里还是不觉一震。
这孩子风度翩翩,举止沉着镇定,实在不太像一个十岁的少年,而他身边那个黑瘦的小孩,乍看之下更是一副胸有丘壑的模样。
他当即就觉得,这几个孩子绝对非同寻常,只是他们和自己现在要执行的任务是否有关系,一时他还难以做出判断。
他顿了顿,绕过桌子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继续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永祥,你既然这么笃定那几个人有问题,那你就随我一同去会会他们!”
“啊?我?!”
王永祥刚才在地上摔了一下,现在才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一手还揉着自己的屁股:“我、我就不去了吧!”
那名锦衣卫首领二话不说,瞪着王永祥将腰间短刀刷一声抽出半截,把王永祥吓得浑身打抖。
随即,他又伸出一只手将王永祥往外一推,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张皓文并未带一名家丁,而是只带了张吉、张祥两人,在丘洵和邢恕的陪伴下,往城外的道观走着。
“几位,请留步。”
在即将跨入道观的门的一瞬间,张皓文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从刚才起,张皓文就一直注意到了身后很多的脚步声。
但他并没有提醒另外两人。
所以,当那名男子推搡着王永祥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丘洵和邢恕都十分惊讶。
张皓文望了一望眼前的王永祥,一时也被吓了一跳。
当晚在郭守鑫院子里,他并不曾见过此人,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当时府衙里王永祥被绑了送到黎人那里去的那一刻。
这一年多过去,王永祥看上去更奸猾、更面目可憎了。
此时,王永祥不情愿的甩了甩袖子,将自己的衣襟拉直,躲在那名锦衣卫头目身后,对张皓文尖着嗓子道:“哎呦,这不是连中了小三元的张才子吗?怎么乡试还没考完,你急忙忙要上哪儿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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