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裴姑娘可愿意帮个忙?&rdo;&ldo;当然可以,薛神医尽管吩咐。
&rdo;&ldo;让我耳根清静一下吧,拜托。
&rdo;裴红菱噘起嘴巴:&ldo;人家是担心阁主姐姐嘛,你就会欺负我。
&rdo;说罢,赌气转身便欲走开。
薛忱心中一动,唤道:&ldo;裴姑娘,薛某想请你办一件事,不知可否?&rdo;裴红菱听他这么一说,便站住了,本想赌气不理这个死对头,可不知为何,总也硬不起心肠来,只得硬邦邦地说:&ldo;啥事,说罢。
&rdo;&ldo;你赶紧去烧点热水,运功疗伤后得浸在药汤之中才能起到作用。
&rdo;裴红菱一听便跳了起来,蹿向厨房。
薛忱正为打发了这个聒吵精而松了口气,她又蹿了回来,蹲在他膝前,仰面问道:&ldo;要烧几桶?多热合适?还要准备什么?我统统都准备好。
&rdo;薛忱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和明闪闪的双眸,怔了片刻,才轻声道:&ldo;能把她的身子浸进去,不烫手就好,不用准备其它的。
&rdo;裴红菱又不放心地问了句,&ldo;阁主姐姐真的没有大碍?&rdo;&ldo;你放心,没有大碍。
&rdo;薛忱的声音不知不觉地柔和了几分。
裴红菱欢喜地站起来,跑了开去。
薛忱看着她红色的身影转过照壁,唇角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微笑,又默默地看向西厢房。
暮色低垂时,那扇暗红色的门才&ldo;吱呀&rdo;开启。
众人齐冲进去,点燃烛火,只见薛蘅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面色仍然灰白,但比之前的惨白要好了很多,呼吸虽微弱,但还算平稳。
哑叔将薛忱在床边放下,他抓起她的手腕,片刻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众人一阵欢呼,柔嘉伏在抱琴肩头喜极而泣,却忽瞥见被子旁边凌乱地堆着薛蘅先前穿着的水蓝色外衣。
她心中一咯噔,趁薛忱去与张若谷说话,悄悄地掀开被子,果见薛蘅只穿着贴身的小袄。
柔嘉吓得急忙丢下被角,回头看了看张若谷,再与抱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目光。
张若谷正擦去额头上的大汗,向薛忱说道:&ldo;还要如此疗伤三日。
用药及针灸得配合着来。
&rdo;薛忱抱拳道:&ldo;一切听从张兄吩咐。
&rdo;张若谷眉头一蹙,道:&ldo;你是她二哥,也不管着她?!
她内伤一直未曾痊愈,根本不能如此劳心劳力。
谢朗的事情,就让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rdo;‐‐谢朗的事情,就让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柔嘉蓦然一震,面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
屋内的帘幕被扑进来的寒风吹得飘飘转转,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她转头看向薛蘅,牙齿咬着下唇,慢慢地咬出一条红印来。
薛忱尴尬地一笑,将话题岔开去,&ldo;张兄,现在该如何配合着用药,还得听听你的意见。
&rdo;柔嘉只觉所有的声音都象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她紧紧地盯着薛蘅,眼前忽地浮现另一张俊朗的面容。
这两张面容在她眼前交迭出现,酸涩、苦楚、妒恨、自怜交织在胸口,象一把烈火,眼见就要燎原。
&ldo;嘭!
&rdo;裴红菱提了两大桶热水进来,往地上一放,抹着头上汗珠,双眸中充满喜悦,大声道:&ldo;薛神医,水烧好了!
现在放药吗?&rdo;&ldo;张兄呢?&rdo;薛蘅三天后睁开双眼,虚弱地问了一句。
凭窗而立的张若谷转过身来,微笑道:&ldo;你刚醒,别多说话。
&rdo;&ldo;不。
&rdo;薛蘅在裴红菱的搀扶下坐起,昏过去前心里的那丝疑问越来越浓,一醒来自然要迫不及待地问出,&ldo;张兄,你杀御史,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筹谋?&rdo;&ldo;这个……&rdo;张若谷面有愧色地看了铁思一眼。
铁思怒哼一声,但想起这三日他不但没有逃走,还整日为薛蘅运功疗伤,便将到了嘴边的愤恨之话收了回去。
张若谷沉吟片刻,道:&ldo;我在肆间饮酒时,听人说起那御史夜夜笙歌,必是个贪官,便起了杀心。
但真正下决定杀他,还是见到他收了那狗县令三万两银票之后。
&rdo;铁思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可突然想起那夜刘县令不同寻常的求见,还有谢朗逃走后他在现场时一些奇怪的举动,似是在慌慌张张地寻找什么东西,莫非……薛蘅疑道:&ldo;可是……为何那些人象是早就知道张兄要去杀御史,在院子外设下了伏击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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