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什么呢?她垂眸,跟谢九玄剔透的眼珠子对上,洒在鼻间的呼吸提醒她:她忘了把谢九玄推开。
——谢九玄这厮,竟然还在执着于玩亲嘴游戏,她心里已经麻木不仁,竟然很是淡定地将谢九玄推开,然后从被子里起身,顺便毫不留情将面露不满想要跟着起身的谢九玄摁了下去,同时警告:“老实待着,不然打爆你的头。”
她甚至将手指掰得咔擦响。
可见心中有多想打人。
看见这一幕的梁茹儿眼睛亮了。
果然,宁宁还是她心目中的宁宁!
一个宁景算什么!
走了一个以后还有的是!
宁宁才不会以身相许。
梁司南则是完全不同的想法。
他心里五味成杂,找了很多理由来为谢九玄开脱:一定是他哥没有亮出真实面貌!
看,光是如今这副易了容平平无奇的容貌,就能让阮宁把持不住,化身禽兽;若是真实容貌露出来,他简直想象不到阮宁会怎样跪地哀求。
她绝不可能这样淡定!
更不可能这样无情!
他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替哥哥难受。
没想到,阮宁竟是这样的人!
趁着人家生病行禽兽之事,事后竟然翻脸不认人。
阮宁说了那句话以后,谢九玄果然老实躺着不动了。
并非他有多听话,而是他从小受礼仪约束惯了,不喜人前衣衫不整。
方才亲阮宁入神,一时没有注意也就罢了,如今既已注意,无论如何也没有让人观瞻的癖好。
他淡淡垂下眼睑,眼睛里露出一丝愉悦来。
梁司南瞧见,心彻底沉了下去。
阮宁一颗心经历几番风吹雨打,颇有种任它风雨飘摇,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看上去挺唬人的。
她很平静地打发两人:“走吧。”
梁茹儿和梁司南就被她唬住了,乖乖跟着她走出去,嘴里要问的千万个疑问也不敢问了,眼睛也不敢乱瞄了,整个人规规矩矩,犹如夫子面前的学生。
“吱呀——”
门关上了。
天色还很早,太阳只在山头露出半张脸,院子里雨水打落一片残叶枯枝,风吹到墙角,铺了厚厚一层。
空气中有微微凉意,呼吸之间飘来泥土的气息。
阮宁甚至还有闲暇回想两人刚才说的话。
看来都是听说了有人生病,心里担忧,一早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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