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姑娘的右手边,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拥着八岁稚龄的孙子依火而坐,身边还放着一个破旧的包裹,想必是远路投亲的。
她鸡皮鹤发,双目混沌,眼睛也似看不清楚了,半眯着眼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小孙子则是畏冷的擦着鼻涕,哆嗦着身子偎进奶奶,看到小姑娘递过来的干粮,他惊喜的一把接过塞进嘴里,唬的老婆婆连声道谢着,边慈祥疼爱望着狼吞虎咽的孩子。
而在她的左手边呢,却是一对青年夫妇,男的一身文士打扮,相貌清秀斯文,看上去就是个读书人。
怀里娇小的妻子紧挨着他,想是小娘子刚出远门害羞来着,始终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不言语,对予小姑娘友好的举动,则怯怯的报以羞怯的微笑。
而男人看上去胆子也不甚大,不时惊恐的扫视一眼不时发出粗犷大笑声的大汉,那几个汉子想是有了几分酒意,越说越大声,那野蛮的神情看着人心惊。
双眼犹豫不定的望着裂开口的窗外,几乎打不定注意是不是要留在这里。
想来是两人胆小怕事,小姑娘转动灵活的眸子,轻声安抚道:“不妨事的,不会有事的!”
想不到自己的害怕被小姑娘看穿了,男人羞惭了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雨还在继续下,众人却毫无睡意,几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谈论着明天的天气,担心着是不是还要下雨,那是会耽搁行程的。
忽然,透过庙门薄薄的门板,传来马蹄的踢踏声和着马车滚滚轮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想是又有人错过宿头,要在此歇宿一晚了。
果然,不一会庙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伴随着迎面而来的雨气,几道人影迈入庙内。
众人皆以好奇的目光迎视着这帮新加入的同难者,喝酒畅谈的停下了手中的酒瓶,聊天的也停下了谈话,就连独自一方的那对少年男女也不例外一起望了过去。
那进来的都是流光溢彩的人物,他们何曾看过,就如同在这满室昏暗中猛然流淌进了光辉,一时只觉眩目,不由得怔怔的望住了来人。
那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袍,身材挺拔修长。
长长的黑发用白玉环束起,几缕不驯的发丝飘散于额前,更显不羁狂傲。
干净斜飞的修眉下,是一双狭长的过分的凤眸,眸光流转间,但觉得魔魅逼人,流泻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邪气,微抿的薄唇似笑非笑,透露出几分冷酷残佞。
这是一个完美的令人心碎的男人,他的到来似乎连空气中都掺杂了他醉人性感的气息,他的魅力足以让这里所有的男女为他倾倒沉沦,但是一触及那深不可测的凤眸,只觉得一不小心好象整个人都被这深邃黑眸吸了进去,心里泛起了恐惧阴森的寒意,竟是再不敢望一眼。
嵌在那一袭浓墨环卫中的是一抹轻烟似的白,少年纤细瘦削的身体被密密保护着,惟恐受到一丝雨滴的侵蚀。
那个男人分明拥有着惟我独尊的霸气,仿佛整个世界都会在他脚下顶礼膜拜,你无法想象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望向怀中少年的视线里,那凤眸是怎样的凝重专注,好象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他的眼中,落进瞳眸深处的只有那一点。
因为他的视线,你无法不好奇跟随着望过去。
淡然沉静的少年默默的任由男人所为,那长长垂下的黑睫遮盖住了眸中的神思,初初一看,那少年好象连面貌都是模糊不清的,毫无奇特之处。
在那懒散无谓的神情下他具有着一种特别的能力,能让你轻易的忽视了他的存在,只有仔细看去,你才会发现那实在是个非常出色特别的少年,他身上拥有着不亚于男人的另一种魅力,只是被小心的隐藏了起来。
但是他现在的美好却因为男人露骨的视线而显露在人们的眼前,好看的容颜明明还有着属于年少的青涩圆润,然而眉宇间懒洋洋漫不经心的随意,就像是经过岁月长河跋涉,酝酿出醇厚而迷人的味道,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无论是刚才的男人还是少年无疑都是女人容易爱上的对象,因为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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