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理解了一会,才知道之前让他等着的新班导没有给他换好课,更没有像约定好的那样帮他换好课。
整整一个下午,白宴都在焦灼不安,直到临近傍晚的空档里,他才找机会喘了口气,找到店长。
“不干了?”
店长诧异地看他。
“已经开学了。”
白宴解释,“不能做白天的活了。”
店长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乐意,白宴的脑子转得很快,平时话也很少,这两三个月以来,点餐收银进货服务都做得好,少了一个人店里大概是忙不过来。
白宴见他很为难的样子,说:“那要不然,老板你再招一个人,招到了我再走。”
店长满意地点头,说:“就这两三天吧。”
“嗯。”
白宴松了口气,简餐店里拥挤又肮脏,充斥着不新鲜的油烟味和刺鼻的调料味。
但这样的地方让他觉得很放松,不仅仅是微薄收入带来的,还有种在混乱中蓬勃的错觉,让白宴觉得安心不少。
说实话他并不习惯大学生活,或者说他并没有真正地进入到这个学校里,电影学院里的一切都让他有些紧张,更多时候表现在他给每件事、每句话都留了一个缓冲的时间。
这让他看起来有点迟钝,虽然白宴不太介意。
傍晚客人不太多的时候,店长又叉着腰挥手,把白宴调回了收银台:“先把中午的钱点下收起来。”
白宴站回柜台里,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脚跟,帆布鞋的鞋底已经被磨平,原有的花纹图案只剩下一点,踩在粘腻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些滑。
收银台的付款都被锁在机器里,只有一张二十元的纸币露在外面,被计算器压在角落里,旁边放了一张纸巾,写着几个很有力道的字:炸酱面,谢谢!
城市靠近西边的副中心地铁站会在十一点开始清场,景观灯会伴随着末班车一起关闭,白宴比平时提早了十分钟下了班,游刃有余地走到了地铁站。
地铁的播报字正腔圆,白宴坐在不锈钢长椅上,虚着声音模仿广播。
后背传来时有时无的酸痛,他歪着脑袋靠在扶手上,再一次点开了学校的课程网站,页面在地铁里跳转得更加缓慢,过了整整一站路才显示:你没有查看权限。
白宴叹了口气,体力透支带来的疲惫感被放大,那种被遗忘、被抛弃的无力感缓缓地生出来。
“北方学院到了,请您从左边车门下车。”
广播里的女声还是冷冰冰的,如同身后的不锈钢长椅一样。
白宴把双肩包背到身后,慢吞吞地出了地铁站,周围卖小吃的摊贩已经收了一大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