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在手腕刺地狱……
“为什么要刺这个?”
她怔怔地问。
贺司屿注视她一眼,不太在意地似答非答:“受过一点伤。”
是为了盖住伤疤?
可她想要听的,是为什么要刺这个词。
苏稚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疑,可她就是有种强烈的感受,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看不透,也未曾看透过。
“那晚,是谁要害你?”
苏稚杳目光柔柔地望着他,声音很轻,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也许会犯他忌讳,但她压制不住内心的探知欲。
贺司屿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面上情绪很淡,嗓音低着:“贺朝。”
苏稚杳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他的亲叔叔,似乎就叫贺朝。
贺老爷子膝下有三子,大儿子贺荣,二儿子贺晋,小儿子贺朝。
贺晋和贺朝是一对孪生兄弟,贺晋是贺司屿的生父,如今被他亲手送进监狱里,而贺朝,二十多年前在一场火灾中尸骨不存。
苏稚杳有那么几秒停止了思考。
倏地仰起脸,睁大眼睛,表情僵着,惊怖到说不出话。
面前的男人倒只是勾了下唇,他眼里没有温度,没有笑意。
走廊壁灯的橘光和房间里的暗色,在半开的门之间交融着,他立在光影交界处,显得人阴沉沉。
他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可惜这个秘密是摩斯密码,她不懂规则,破解不成文字。
当晚临睡前,苏稚杳靠在床头,卧室里黑魆魆,只有手机屏幕映射出冷光,照亮她脸。
搜寻很久,苏稚杳终于用手机搜索出了《圣经》里关于tartarus的那句话。
她看不懂拉丁文,转成了英译版。
【ForifGodsparednottheangelsthatsinned,butcastthemdowntohell,anddeliveredthemintochainsofdarkness,tobereserveduntojudgment.】
天使犯罪,神亦不容。
弃于地狱,等候审判。
苏稚杳指尖摁在下嘴唇,在心里默默翻译了下意思,不由地蹙起眉头。
想起那个雷雨夜,他病情发作时,随时要窒息濒死的样子,苏稚杳心脏仍有余悸地颤了下。
女孩子的第六感,她觉得,他的病因与那个诡异的刺青,其中一定存在必然的联系。
贺司屿不会亲口告诉她,他就不是个会逢人叫苦的人,他甚至应该从不曾与人诉苦,事情好的坏的,全都压在心里自己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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