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走廊里随意的晃了两圈,不经意从办公室门口经过,还是能瞥见言禾快要崩溃的表情。
孙新露瞧见他晃了好一会,便提醒他刚恢复,运动要劳逸结合,便催着他回病房休息。
跟孙新露要了支笔和一张a4纸,北陆就又踱步回病房,半躺在床上。
他一直有写笔记的习惯,可今天提起笔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
他笔落下去的时候,眼前浮现八年后言禾英俊的轮廓。
黑色的线条在白色的纸上不断勾勒延伸着,发出沙沙的声音,他胸口有一种情绪像是洪水找到了出口,倾泻而下。
四处漫延。
他最终在白色的纸上落下几个字。
言禾!
好久不见!
在京都的那几年,那一个个睡不着的深夜,北陆总是爬起来,就着昏暗的灯光,一遍遍模仿言禾的字迹,写着言禾的名字,每写一笔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划拉一下。
一次又一次。
一笔又一笔。
一刀又一刀。
最终,他写的言禾跟言禾自己写的一模一样。
连那潇洒的禾字一撇都学得没有半分出入。
最终他心上的伤口也是愈合又裂开又愈合。
疼得麻木地像是别人的。
言禾忙好一切抬头已经下午六点多。
他拿着徐来派人送来的餐盒,回到了病房。
他以为北陆还会像上次那样等着他的脚步声,再装作无所事事一样。
云淡风轻。
可是他放轻动作进来时,就看见北陆半躺在床上。
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被子稀松的盖在他胸口的地方。
他睡梦中眉头也没有舒展,浓重的眉毛都要挤在了一起。
平时上扬外翘,总是不愿意看人的眼角也安静的耷拉着,眼角几条细纹反倒平添了不少成熟。
他的鼻子不似言禾一样高挺,却也挺立的刚刚好,稍微有一些宽的鼻翼让他更加有真实感。
都说鼻宽的人有福气,怎么倒北陆这,他福气就这么薄呢?言禾轻轻的碰了一下他鼻头,心里思忖着。
随后他的眼光就落在,不远处滑落在窗台下面的那张纸。
言禾缓缓迈开腿走过去,向右后撤开半步,蹲下去捡了起来。
那纸上画着言禾白天坐在办公室工作的样子。
那上面言禾却是嘴角噙着笑的。
言禾心想,白天我要是有笑才怪。
好久不见!
言禾!
言禾久久盯着那最后两字。
月光朦胧的在眼前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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