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剩几天的暑假吧!”
轰,跟罗布泊里投了颗原子弹似的,画室里憋屈了一暑假,早蓄势待发做着撒丫子就跑准备的学生们“揭竿而起”
,抄起书包群魔乱舞一波,高声欢呼一波,几欲掀翻房顶。
老班一面示意安静,一面丹田发声着朝蜂拥向门外的人群嘱咐:“报道那天都不要给我迟到啊!
高三了!
作业都给我带齐!
该补的现在回去补!
不要到那天跟我说没带!
没带就是没写!”
李鸢不在,游凯风补位。
他装油学痞地斜背着书包,挥别陆清远续铭周以庆,伸手一勾彭小满:“走小满君,解放了,带你去喝星爸爸!”
“啊?”
彭小满被他这吨位压得膝盖一屈,侧过头笑:“光请我一个?”
“报你上个月为我舍身反串之恩。”
彭小满立马一个礼貌而又不失尴尬地微笑,摇头摆手:“不不不不我看就不必——”
“必必必!”
游凯风遛狗似的夹着他就跑:“走走走必须请必须请,爷不准你拒绝!
哎你真瘦,都勾不住了我草。”
一个多月而已,游凯风就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既不是说帅了,更不是说瘦了,而是眼里有光,已全然是一副一往无前,竭力奔跑的姿态。
这种倏然焕活了似的感觉似乎渗透到了他生活学习的方方面面,听课日渐静了心,写题也逐次凝了神,虽然还是个末尾晃荡的标准学渣,但眉眼间却始终有盎然的笑意。
让人觉得,他能行,不必着急。
连始终对他走影视表演持保留意见,却得知他一声不吭就真去报了艺考培训学校,鼻子气歪,一个暑假大大小小找他谈了五回话的老班,看他当真转性,私下都不免在想:独辟蹊径,前方也未必不是明路?
青弋不是个时髦都市,凡事靠边最赶不上趟儿,连星巴克也寥寥,只有少年宫附近的星达的购物中心入驻了那么一家。
游凯风请客,进店点了个星冰乐,请了彭小满杯抹茶拿铁,又外带了被冰美式让他带回去给李鸢。
“我这就是随手请的啊。”
游凯风付了钱,一屁股蹦上取餐台边的高脚凳,“下回请你俩一个正式的,哎你爱吃什么?海鲜还是日料还是火锅烧烤?”
老实话,是吃的就没有我不爱的。
这话没说,彭小满坐过去笑:“你光请你们家鸟爷就行了,你俩恩爱我夹进去多欠呐。”
“你还就别跟我提恩爱这茬,我还没说你俩呢好么?!”
游凯风挑眉:“俩人一辆自行车,也太节能太复古了吧你们?我爷我奶下放谈恋爱那年代,跟你们差不多能是一个情况。”
彭小满手心儿一下就被说热了,攥上块碳似的,不一会儿就火烫了起来。
“我还一直想问呢,你好像从你那次生病请假开始,之后就没骑过你那个自行车了吧?”
游凯风笑嘻嘻的,“我还记得有一回我问李鸢呢,我说就你一装逼酷男居然给你这骚包车装了个后座,你是不是门给突然夹了脑袋啊?”
彭小满摸了摸鼻尖。
他猜游凯风下一句要问什么。
要么,哎小满君,你是中了什么“古娜拉黑暗之神骑车会死”
的黑魔咒啊?要么,哎小满君,你俩到底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啊天天这么夫妻双双把家还的?——非要彭小满回答第一个的话,他觉得告诉游凯风他身体有病,也未尝不可。
但倘若是第二个,他则一定会死鸭子嘴硬地摇头笑说:想多了凯爷,能有什么关系。
nbsp;这种他自己都没法儿说服自己了的鬼话、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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