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沈琼英还在犹豫:“一些老主顾已经习惯在醉仙楼用餐兼宴请宾客了,若停业一个月,他们会不会从此后不再选择醉仙楼。”
看着一向办事老练的沈琼英此时变得顾虑重重,谢临笑笑道:“英英,你应该对自己的厨艺更自信一点,醉仙楼的地位不会被轻易取代的,更何况......”
他压低了声音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如今官府急着了结张侍郎一案,你无意间被卷了进去,现在醉仙楼处于风口浪尖,暂时避避风头也好。
你这段日子疲于应付,也正好给自己放个假。”
沈琼英沉默片刻,开口道:“谢表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容我再想想好不好?”
停业一个月并非小事,谢临也知道醉仙楼对于沈琼英的意义非常,随即道:“也好,不过要快一些,你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当天夜里,沈琼英又做了同样的梦。
依稀间,她似乎又回到了沈家位于南台巷的老宅,因为长年无人照料,宅院已经破败不堪,昔日的后园已经长满杂草,池塘也已经干涸,亭台楼阁内灰尘密布,结满蛛网。
她恍惚觉得自己有事情要去书房找父亲沈德清,却又迷路了,想要打听四周空无一人,她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走了很久,才来到一处空旷的院落。
与四周的荒凉景色不同,这处院落里的花草树木像是有人打理过,很是干净整齐。
沈琼英见到院落正中挂着“静心斋”
的匾额,恍然意识这里正是沈德清的书房。
沈琼英走上前推开门,内里的陈设似乎和十多年前并无不同,她信步来到西面的房间,赫然发现当中的紫檀木书案上摆着沈德清的遗像,与平日儒雅的形象不同,像中他双目通红,似是要滴出血来。
沈琼英突然心跳加速,觉得胸口钝钝的痛,她想要张口问父亲,却发现在在这里发声是很困难的事。
她拼命挣扎,猛然惊醒,才发现又是一场幻梦。
窗外淅淅沥沥,似是又下起了雨,檐溜的积水滴在石阶上的瓷花盆上叮当作响,沈琼英横竖睡不着,思绪又回到九年前的夏日。
那时沈琼英已经和父母小弟一起来扬州投奔母舅谢兆。
谢家本来豪富,也不介意多几口人吃饭,何况沈德清还有不少折变田地房屋的银子未用完,日子过得倒也不太拮据。
只是沈德清风光了半世,如今落到这般光景,心中未免悔恨怨痛。
昔日他擅书画、喜音律、爱交友,如今这些爱好一概抛弃,天天饮酒消愁,日日泡在醉乡里。
为此母亲谢小鸾经常和他争执。
舅父谢兆本是厚道人,见妹婿如此消沉,以为他只是做生意受了挫折一时想不开,也曾苦劝几次,实是指望他振作起来东山再起,谁知沈德清完全听不进去,日后还是照旧。
日子一长,谢兆也只得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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