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季尧一人一个马车,皇帝还有新宠的小贵人一起,杨贺随身侍候,偏季尧不要脸,一口一个哥哥皇兄,哄得季寰很开心,直接让他留在了御驾上。
季尧一股子天真少年气,嘴巴能说会道,一路下来气氛很是和谐。
饶是杨贺也不得不对季尧另眼相看。
兴许是久居冷宫,这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炉火纯青,随口一句话让人辨不清真假。
说到马上功夫,季尧叹了口气,苦恼地说:“臣弟不会骑马,大抵只能远远看着了。”
季寰道:“这有何难,皇兄教你就是。”
季尧眨巴眨巴眼睛,说:“皇兄说真的?”
季寰哼笑道:“朕哄你作甚。”
杨贺泡了茶,跪坐着,双手捧着奉给皇帝,浅笑道:“陛下骑射顶好,堪称百步穿杨,就是先帝都赞不绝口的。”
季寰说:“生疏了,自朕登基后就不曾再摸过弓箭,若是母后还在,”
他顿了顿,怅然一笑,“约摸是要生气的。”
太后对他严苛至极,事事都要季寰争季尧是当真不会骑马。
季寰很耐心地教季尧,他性子好,脾气也好,特意从围场里给季尧挑了匹温驯的马,教他怎么上马,御马,在马背上驰骋。
南燕国内,莫说皇室子弟,便是世家贵族中的孩子,也是自小习六艺,可季尧却因久居冷宫不通此道,反而让季寰多了几分怜悯心疼。
他母后和珍妃的恩怨已经过了很多年,珍妃已故,季尧到底是皇家子嗣,却久居冷宫,连个身份也没有,着实荒谬,有损皇家颜面。
季寰深知他母后手段,自然清楚季尧这些年大抵是拜他母后所赐,所幸季尧没有如别的皇子一般,无声无息地折在宫闱里。
季尧学得快,已经能好好地骑在马上转几圈,季寰很欣慰,说他聪明,季尧乖觉地说都是皇兄教的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季寰让季尧自个儿多练练,便骑了马去找那小贵人去了。
季尧笑盈盈地说,皇兄慢走。
杨贺冷眼看着,看季尧脸上的笑容,眉梢眼角,似乎要剖开那层漂亮的皮囊,露出里头的尖棱跋扈,阴狠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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